雨刷伏在车窗上机械的左右摇摆,如时间般静静流逝。
“什么时候来的?叶子呢?”这个男人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冷漠,他的眉眼看不到一丝温柔,高挺的鼻梁如一道冰川把我深深隔开。
一个月前,我收到一份邮件,是来自现在我所在的这座城市,没有署名,只有一份文件和一张支票。挣扎了一个礼拜,我没有和母亲说任何理由,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北上这里。
感情是人最无法掌控的事情,两个相互喜欢的人选择了在一起,三个月或者半年,激情与冲动慢慢平息,开始思考选择对方的原因,当初的甜蜜与勇敢现在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笑,整日要在一起的心逐渐平静,代之是无止境的争吵和对抗,这是不爱了吗,其实非然,这时才是感情增固与成长的阶段,如果熬不过,分手是必然。我和沈青高考毕业后在一起的,大学在一个学校上学,第一年我们很黏对方,第二年他和一个同系的女生走的很近。
“现在住在哪?要送你回去吗?”我说了地址,随后两人再无对话。等红灯时,路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男孩子左手撑伞右手搂着女孩的肩膀,伞多半都在女孩的头顶,他的左半身有些湿,女孩子走一段把伞往男孩的方向推,男孩也不阻拦,但是走几步之后偷偷把伞又偏向女孩。
车停在小区门口,当雨越下越大时我有了想说话的冲动,那些一直存留在心里的疑问与痛诉,在心里打转却消失在喉眼间无从开口,
我承认自己的软弱。
“文件收到了吗?什么时候签”
“叶子的抚养权归你,抚养费我一次付清,如果那么钱还不够我再给你”
“叶子还小,让她忘了我吧”
如果可以后悔,我选择今天没有遇见沈青,永远不会期待与他重逢,窒息般的疼痛让心脏失去了直觉,我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沈青”
“蓉蓉,对不起”我看着他的脸,比以前苍白了许多,眼神之中是冷漠,但是眉头皱了一下,是痛苦吗,他还会痛苦吗,背叛的人。
“下车吧”
“沈青,我的软弱使我自食苦果,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他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神闪动,我恍惚间看到了从前的他,可是就一下它们就消失不见,焕然之是冰冷,我妄想了,他怎能会还是从前的沈青,从前的沈青是在我面前像个小男孩,会撒娇会可爱会烦恼,眼前是个冰冷的杀手。
我没有接他的伞,重重关上车门,无助的走在天地之间。如果当时我回头看一眼,如果当时能从他苍白的脸色里看出点什么,或许这两年的不联系就有了新的解释,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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