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与小鱼儿的争斗中败下阵来的雪儿显得楚楚可怜,使得我几乎忘记了它曾经的跋扈,不由怜惜起它来。而同情心泛滥的儿子更是转而讨厌起了小鱼儿。
和美人儿不同的是,雪儿虽败给了小鱼儿,却并没有在阿黄面前输了威风,胆小的阿黄恐怕注定了弱者的命运。
儿子生怕雪儿也像美人儿那样悲惨的死去,于是每次喂食的时候总是分开地点,尽量让它们各不干扰。并且敦促我又买了一些水草放入缸中,好让雪儿和阿黄更方便躲藏。
阿黄喜欢躲在最茂密的水草丛里,成悬浮状,间或转动一下眼睛,吞吐几口清水,摇摆几下尾巴,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偶尔壮起胆子出去溜达一圈儿,也是瑟缩着,一点不舒展。
雪儿还不习惯躲藏,总想冲到外面去,看样子是想挑衅一下小鱼儿的王权,但又心存忐忑,显得有点一惊一乍的:突然窜出,又突然缩进。除了把阿黄吓一跳,并没有其他的效果。
清道夫逐渐熟悉了环境,偶尔也会在我们还没入睡的时分游出亭子,潜在水底做点分内的清洁工作,对于这个庞然大物,几只鲷鱼都不去主动招惹,于是清道夫做起了逍遥的黔之驴。幸亏它没有驴子的大嗓门儿,不然引起鲷儿们的注意可不是什么好事。
成了王的小鱼儿一下子控制了所有水域的归属,不容侵犯。常见它挥着有力的双鳍,轻摆鱼尾,目标明确地四处巡视。它眼珠漆黑,微鼓,四周镶一圈儿淡淡的金色,看起来霸气十足,深不可测。仿佛周身也由此有了魔力,使得鱼儿们不敢靠近。
儿子的两大举措果真见效,阿黄的藏身之所更安全了,雪儿凭借着水草的遮挡尽情表达着对小鱼儿想象中的攻击。每条鱼也都得到了充足的食物,包括清道夫。紧张的气氛终于得以控制,鱼儿的个头全都长大了。有一个问题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雪儿还会再次壮大起来吗?
不久,小鱼儿给了我答案——本来茂密的水草渐渐变得七零八落。仔细观察,原来小鱼儿脑洞大开,竟然开始用嘴拔草!只见它气定神闲地一口口撕咬,拉扯。当时并不见效果,但几天下来,水面上总能浮起一些小而碎的叶子。
鱼的事儿还是要让鱼来决定吧。我说服了儿子,不再干涉鱼政。
小鱼儿以极大的耐心和毅力独自完成着这浩大的工程。又是半年过去了,茂密的水草终于被小鱼儿啃咬得近乎凋零了。半年,换算成人的时光大概是六年吧!
在这半年里,小鱼儿对另两条鲷鱼的攻击随着水草的减少而增加,对雪儿的出手更是不遗余力,毫不留情。小鱼儿的内心到底是恐惧还是狂暴我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明知道雪儿回力无天,但当那个周末我们回到家里看到雪儿变成了一小条干干净净的尸骨的时候,还是在震惊中品不出内心的滋味!
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再有新的王。
结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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