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7日,周四,雨,19至22度
一整天在单位包干的小区里捡垃圾,迎接“创文”。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垃圾捡,只是一堆人聚在一起聊些无聊的天。幸好平日里,一人独居高楼。若是坐在大办公室,整日“翘白天”(土话,聊天),简直就是分分秒秒在自杀。故而想来这些年,虽未能在职场上捞着半毫便宜,但每时每刻都在充实生命,未有虚掷时光。以此而论,我是赚了。
晚上散步走到以前居住的小区门口,见后门开着,就溜了进去。还未走到自家楼下,便退了出来。没有丝毫留恋、丝毫亲切感,好似从未在此居住过。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冷血。以前,离开一所学校,一个地方,一个群体,我都会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似乎与某件事物相处久了,便会觉得累赘。
这两天读王阳明,附带听了点佛教禅宗知识。宋明理学的大框教结构,实际是仿照、比照佛教搭建的。其入乎佛教取其精义,又出乎佛教给予解构。比如佛教又称佛学,宋明理学就自称圣学。佛学说,众生皆有佛性。圣学说,人人皆可成尧舜。佛教说,明心见性,见性成佛。圣学也谈心、性,只是改为圣人之心、圣人之性。佛教有打坐,圣学有静坐。但两坐有区别,圣学静坐不是教你断七情六欲,养成一个枯寂之心,养成一个好静之心,而是用来反求诸己,求“放心”(召回在情欲中迷失的心)。佛教是限制这颗心动,而圣学则是看着它动。昨在谢姐的文中读到她总是活在矛盾对抗中。瓶子评论:“矛盾是生气盎然的体现”。此评论深藏禅机。矛盾就是喜怒哀乐已发之状,情欲即人的生气。情欲充沛即生气盎然。圣学的静坐,便是要在静中去体现这勃然的生机,这活泼泼的生命。
佛教中国化的过程就是不断地消解佛教彼岸价值。可我今天却悟到,彼岸价值的存在,能消解人对于死亡(生命有限性)的恐惧与焦虑,将有限的一世扩大至无限的轮回,每一世生命的终点都是下一世生命的起点,此世未完结的心愿,将成为业力累积到下一世去完成,那人心中的希望种子就不会死,甚至会带着奔向新生的喜悦离开人世。今天与紫瑾花讨论老人如何看淡生死的话题,我觉得只要诚心信佛,可能就不成问题了。
佛教有“消业”之说,即消除前世带到此世的业力。什么是业力呢?想起《红楼梦》中绛珠仙子投胎转世前,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这就是绛珠仙子的业力。我们每个人都是带着业力来到世上的,五内都郁结着前世未完的遗憾或期待,来此世就是为了化解遗憾或再续前缘的,这就叫消业。业消了,与这个事物的缘分便尽了。以此来解释我今晚踱步到旧居楼下的冷血表现,许是前世存着一段园艺梦未尽,于是给自己建造了一座空中伊甸园来消业,现在“种花”的业力已消,来世再也不会种花了。那今生我又会带着何种业力而逝呢?穷尽余生恐都难成为一位哲学家或方外之人,只能有待于来生了。
日打卡:
5:29起。
早餐:土豆包+南瓜浓汤。计划是做德国结碱水包,因昨白天事多,日记未写,积压到晚上。碱水包得晚上做好生胚放冰箱冷藏,第二天一早烤。没时间做面包胚,就改了简单的土豆包。
习字、跳操、跳舞、散步皆完成。晚上日更,未练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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