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呐喊

 

新呐喊

           

              新呐喊    文/砺小寒

      淅沥的秋雨好像并没有停的意思……已经第七天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变得懒惰。

      老李叔家住隔壁。跟往常一样，泡了壶茶，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手机，悬空的二郎腿时不时还颠两下，尽兴的挥霍着他的安逸。抬头看看彤云密布的天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

      对面是家小卖部，店里的大妈一边看着直播一边准确的给客人拿香烟。诧异之余瞬间又释怀了——这是一门现在人都精通的“手艺”啊。无聊之即，正准备回房子。一个快递配送员由远而近停到了小卖部的门口，老李叔的好奇心被勾起。

    “你又在网上买的啥？”

    “他叔，您还别不信，这家快递公司真不错，昨晚我看的电视剧上都有哩。”（一边看着直播，一边拆开了包裹）

    “呦，给儿子买书了，还是外国书。”

    “哈！您没看出来，这是个空盒子，十块钱五个，可比书便宜多了，还轻，省家具。拿回家，装个门面”

    “……呵，是挺轻的。”

      装门面，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现在人都挺在乎脸皮的不是吗？

      空气变得陌生，变得怪异。一切的改变不知从何时就已经开始，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就如这不紧不慢的秋雨，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压迫着阴暗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人畜无害的绵柔使得人们在安逸中迷失。大手在撕扯着我的手脚，记忆正在一点点的失去。我害怕了，关上了门窗。   

      我努力的想给自己找件事做。手忙脚乱中瞥见书柜角落那本鲁迅的《呐喊》，掸掉上面积的灰尘。坐到书桌旁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着，配着桌角的那盆绿色。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高节雅士”的化身，无关窗外的风雨。然而，我那所谓的“保护伞”下一秒在女儿不合时宜的声音里支离破碎。

      “妈，给我找篇关于教育的文章处理一下，我一会出来自己抄，我们学校征文呢。”

      “你爸说文章还得自己写，好坏是自己的，有温度，你又要去网上抄。”

      “你别听我爸的，他上次说那首诗牵强拼凑，还有好多词语是杜撰的，我还不是得奖了。他那叫迂腐。”

            ……

      母女俩一拍即合，随后便是一串串键盘发出的声音。我苦苦找来的“保护伞”在那噼啪声中形同虚设。

      阴暗再一次压迫我的神经。合上书夹着，我冲进了雨里。我不想在等待中退化，我努力的想给自己找件事做。渐渐的，感受着晶莹剔透在我身上炸开。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我试着抬头去看每一滴雨。似乎还是以往的清澈。《呐喊》在雨水的洗涤中显得格外崭新和厚重。透过晶莹的雨珠封面上出现了久违的七色。

      天似乎要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