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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仇不共戴天!”颠倒阴阳不老侠袁朝早已被这样的现实激怒,哪里还想什么狗屁规矩、道道、捆仙绳。
塘沽金猴方灯默然半天,下了决心:“也好!我们回一趟秦江。”
三人到了秦江县,于夜直奔一处别墅。这段时间,方灯并没有闲着,对这处别墅调查得一清二楚,里面住着马萝、梁姬、穆仙娥、郑紫霞。
郑紫霞不常在秦江,她善于易容,各地跑动,常与英俊小哥、花花公子下舞厅,交朋友,练玄阴功,总是一戏而去,自得其乐。
趁夜,三人到别墅转了一圈,大惊失色,又大失所望。他们惊的是,发现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失望的是,并没有找到关于袁一英的相关线索。
鬼侍人穆仙娥、扫大漠马萝失踪。须眉霸主梁姬,还有郑紫霞,死在同一个男人的怀里,看样子,三个人是一起死的。
袁朝、焦华、方灯很快得到了结果,又回甲鱼,继续秘密调查。
活动在甲鱼明面上的几个,分头展开调查,与彡黄羊汇总。
茶楼张春生突发心脏病已死。紫水王龙山、王虎太、王威太相继因心脏病、脑溢血死亡。甲鱼体校副校长何玉秀,及平建琴相继暴病身亡。马雄杰、水安华夫妇双双自杀。秦江戏帮一个不剩,以各种急病身亡。……
所有跟逍遥楼大战有关的,与武会有关的人,基本死光。连敌方参战的人也已绝种。甲鱼活着的英雄,邓有钟、方胜天属于硕果仅存。
邓有钟是前甲鱼太守、古名副斧台包前进的大女婿,按说没人让他出问题。就这,半年前突然得了哑症,让人匪夷所思。
方胜天是甲鱼前述记方铁云之子,他爹的老关系盘根错节,也该没事。照样出问题,他的病更加蹊跷,哑巴加痴呆,有时候还疯疯癫癫。大便不能自控,屙裤屙床。
孙孝、彡黄羊商议,先找到邓有钟,再找方胜天的夫人乔玉花。无论他们的话有没有价值,肯定会发现什么。
彡黄羊安排郑元辉去叫邓有钟,就说陈黑有事。果然邓有钟夫人包惠中放行,叫来了邓有钟。同时,珍玉也叫来了乔玉花。
甲鱼苏宅,邓有钟、乔玉花正在喝茶,苏珍玉、马莹、孙孝、郑元辉也在。
孔二随天龙去了江南小区,好几年不回来,张震云也顺便看看自己的逸趣轩。马莹带着珍玉,忙着收拾苏家的庭堂,都五六天了,还没打扫彻底。白天要招摇过市,晚上才有空闲。
几年不住,夏利车锈了,轮胎坏了,房门一应裂了,房间到处灰尘、鼠迹。再好的房子,只要不住人,坏的很快,哪里都需要好好整理。
袁朝三人来了,与彡黄羊碰头,两边所见所闻一般无二。死亡,蹊跷的死亡,不断的死亡,是人所共知。
马莹听说二哥和鬼侍人在一起,一块失踪。这消息不算坏,叫人倒也放心,情知二人提早防备,远走他乡了。
但袁一英的死因,到底从哪里突破呢?老板密令去哪里找呢?
彡黄羊让珍玉通知天龙、孔二,都来他家。大家一起,将袁朝和这边的情况,开一个综合分析会。
此时的彡黄羊,胡子刮了,白发也理短了,还染了黑。完全恢复了本来面目,还做回甲鱼的苏义横,以一副无所畏惧的面孔出现。但身份证换成了彡黄羊,大家也习惯了叫他彡黄羊。
无论叫苏大哥还是叫彡大哥,都无所谓。他已经横下一条心,拼死也要找到“密令”和“老板”。
他若不是断臂,同苏珍玉一起西服领带,各自走一个场合,没人能分清,父子两个太像了。差别在于,父亲是白胡茬。也难怪众英雄起初把苏珍玉当成了彡黄羊。
众人听了彡黄羊的情况说明,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大家谈到了无话处,彡黄羊想起李文盟:“大哥消失这么久,连个影子也不见。”
珍玉回忆说:“师父觉得干爹不宜露面,让他躲在北山口,接应伤兵。我随师父上了南山,后来就一直没有消息。”
大家也都盼着李文盟能有一点线索,又是一通议论。
那天,四腿嬴江鳄李文盟躲在北山口。在帅德坤大打出手之时,他却发现北山不远处的孤峰,有一个黑影子向上飞爬。他飞速靠近孤峰,一直等到深夜,再也不见孤峰有人的影子。
就这样,李文盟昼伏夜出,在此地呆了两三个深夜,毫无结果。实在没法,他又改成后半夜来此等候。
直到有一天,一个影子从孤峰正中出现,横向在绝壁上沿着走动,然后没了踪影。他急忙飞速往孤峰另一侧,耗费了近半个时辰,那人再也不见。后来就听见绝命崖石洞爆炸。他没动地方,还在等候。
谁知那人虽向原路而回,却是边走边闻,像狗一样,用鼻子探路。正走着,转身而去。李文盟决心跟定此人,因此众英雄不知其下落。
此时,他应该还没有结果,只要有结果,肯定会现身。
邓有钟见大家莫衷一是,也非常着急,他掏出一支钢笔,示意天龙给他一张纸。
“好啊!”彡黄羊大喜过望,昔日的老丈哥看来胸有成竹,不能说话,可以笔谈么。
他用笔写下了一条消息:“袁太守生前遗言,将骨灰放回秦江,放入袁氏老坟。”
乔玉花补充,她代表方胜天说话,邓有钟和包惠中夫妇以及包前进,曾携同参加袁太守追悼会。
邓有钟现在写的,是刊登在甲鱼日报上的一则消息。
大家对邓有钟、乔玉花提供的这一消息进行分析。
老一代的像袁朝、孙孝、焦华则以为无可疑之处。
而苏珍玉则提笔在纸上问:“邓叔,咱甲鱼有公墓吗?”
“有!”尕钟馗问一句,邓有钟用笔回答一句。
雪面钟馗再用笔问:“那么太守不该入公墓吗?”
“是应该,但袁一英有遗嘱。”邓有钟又写出一句。
珍玉问完邓有钟,向满屋子英雄建议:“那我们就到两个墓地寻找一下,见一见太守的墓穴,吊唁一下也可以吧!”
众英雄面面相觑,不解其意。苏珍玉暗想,有人伪造太守遗言。
既然袁太守没去摩云老洞,果然老板兑现,将她枭首高悬。而根据老爸、袁爷爷、马师祖三人上摩云老洞的情况,就是袁太守去,也无非钻进杀人现场。只不过死在外面,老板好遮盖。
这次登报的遗言,谁知道是不是袁太守说过的话。
就如那张贴在人头上的恐吓信,根本与老爸不沾边,却写着老爸的名字。说不好又要摆下的一个杀人现场。他本想逻辑一下思路,细细分析给大家听。众位也在打量他,看他还要说啥。
突然,门顶玻璃洞滚入一物,正冒着烟。是两个捆在一起的手雷,大家惊恐不已。岚烟洞主彡黄羊眼放毫光,一脚踢去。
那手雷尚未飞出屋门,就于空中轰然一声巨响,前墙塌倒,房顶失去支撑,“咔嚓嚓”落下。
苏宅院中,彡黄羊单臂托出乔玉花,两人已站在那里。乔玉花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倒在彡黄羊身上。
其他众侠也已跳在院中。这场暗杀,真的是炮弹擦屁股——好险。如果是寻常百姓,肯定会全军覆没。
指挥暗杀行动的人,就是要的这个结果。但事与愿违,不但一个没死,反而激发了更加昂扬的斗志。还起到了一个相当大的作用,那就是凝聚力的作用。
原本彡黄羊现身,不见得还能统帅这些饱经磨难的豪侠。两颗手雷,恰好将他们紧密地凝聚在彡黄羊身边。大家今后将不惧一切暗杀和危险,要拼个鱼死网破。
摩云圣手孙孝、雪面尕钟馗苏珍玉、瑶灵官郑元辉反应迅速,上房转了几圈,无功而下。谁干的?
还用说吗,不管具体操作人是谁,背后指使肯定是老板。
岚烟洞主彡黄羊看着现场,目眦欲裂,仰天长叹,他冷冷说道:“跟老子杠上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场浑水既然这样,随便趟。”
这声音不大,却那么刺耳,叫人股栗。
正在大家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时候,看邓有钟在写什么。
“走,都随我来。”邓有钟手托白纸,用铅笔写了这句话。他向大家点着纸,打着哑语,比划着,又写了“公墓”两个字。
彡黄羊将院中的众位,兵分两路,苏珍玉、马莹送乔玉花回家,其余众人随邓有钟去公墓。
到公墓的共计八位英雄:颠倒阴阳不老侠袁朝、摩云圣手孙孝、岚烟洞主彡黄羊、沅江雌鳝焦华、塘沽金猴方灯、天龙星张震云、瑶灵官郑元辉、云庭虎将孔繁祥。
不多时,八位到了公墓。终于找到了一块墓碑,刻着“甲鱼府第二十八任市长袁一英之墓”。
书中代言,甲鱼府公墓自民国元年就有。从民国元年至今,已八十三年历史,从知府改称市长以来,袁一英是第二十八任甲鱼市长。
袁朝一惊,看了看邓有钟,又看看女儿的墓碑,咕咚坐在地上。他悲痛万分,落下了一串串天伦眼泪。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老人抹了一把满脸泪珠,众人搀扶他,缓缓站起来。
“走,大家随我到秦江,看看袁氏老坟。”袁朝擦干眼泪,请大家跟他继续上路。他相信,老坟必有异常,否则,那太守遗言就是白写。
大家随袁朝行动,默然离开公墓,直抵秦江。到袁氏老坟有收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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