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中荷风
走进自由市场一家小店时,老板正在和一位朋友聊天,说起了门口卖的高粱杆扎的笤帚。
老板说,一把笤帚卖三元钱,有些人不知道那扎笤帚的人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还讨价还价,很是为那个卖笤帚的人不平。
朋友说那你应该买点。老板说,买了,这手艺马上就失传了,可能以后买不到了。
是啊!现在用高粱杆笤帚的人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因为从农村出来的,我也很喜欢用这种笤帚。
每天早晚要清扫床铺,以前我也用过一段时间塑料笤帚。塑料笤帚的确是外形美观大方,颜色靓丽。有木质的手柄,红色或绿色的扫芒,晶莹剔透,很好看。
可是用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它特别容易产生静电,常常把好多灰尘吸附在上面,本来用它清除粉尘,反而它被污染了,床铺怎么会干净呢?
于是我就想到了以前在老家用过的高粱杆扎成的笤帚。它不会产生静电,虽然色彩不多样,可是非常实用。
记得小时候奶奶扫炕用的小笤帚一点也不丑,呈“F”形,一圈一圈的麻绳细细密密地,均匀地扎得很齐整,尤其是手柄部分,被纤细的麻绳分割一个个小小的长方形格子,非常精致。有人还会细心地给手柄和脊梁部分用布缝上套子,拿着一点都不扎手。
也曾见过父亲扎过扫地的大笤帚,的确很不易。 要用到一个叫“拐子”的专用工具,像一个“丁”字形的木头脚蹬子,连了一根麻绳,绳的另一端缠绕固定在一根木杠上,木杠连着一条结实的皮带,绑扎笤帚时栓在腰间。将准备好高粱杆码整齐,注意将长穗和短穗分别放一部分,然后将麻绳绕在高粱杆上,借助拐子用力,一圈一圈扎紧,很费功夫和气力的。
有次回老家,想着很快就能买到几把小笤帚。结果却很难找到。母亲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一家乡邻还在扎,但是没有扎好的,必须等一段时间。
过来好些日子,母亲把笤帚给我捎来了,已不是我曾经见过的那种精致的小笤帚,而是一个直直的,过去用的锅刷一般的笤帚。
即使是这样,我也很喜欢。它可是不和灰尘同流合污的,一点都不粘灰和头发,用完后总是干干净净的,床铺也很干净。
可是,现在这些手工做的用品越来越难见到了。手工笤帚因为外观质朴,对于讲究时尚的人来说,它的确太“土气”。即使有人扎了,到市场来卖,销路也不是很好,利润很低。
偶尔才会在一些市场见到用芒草或高粱杆穗扎的笤帚,或者猪鬃做的刷子,工艺已经没有小时候看到的那样精细了。
随着经济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清洁工具的新产品也越来越多,可是即使现在的新产品吸尘器材,它们的使用也是必须插电的,并不十分方便和环保。
物尽其用才是真正的环保之道。真希望这些原本非常质朴实用的传统技术能得到传承和发展。
回到家里,再次看见床角上那把丑陋的笤帚时,不觉感叹——敝帚应自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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