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行走在一片没有星星的沼泽地里,双脚深陷、不辨方向。提起左腿再放下,提起右腿再放下......很久很久,发现自己在狭小的房间里踏步。疲惫不堪,躺下,闭上眼又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
凌晨3点看了一部电影,暗蓝色的屏幕照亮幽深的斗室。我看见沼泽地里冒出一束君子兰。
心里涌起一股类似痛苦的甜美。
5点钟我终于睡着了,梦见去世的爷爷,穿着白衬衫带着草帽,竟然叫我“宁宁”。我知道那是电影里的情节,但我还是答应了。有那么一会我似乎醒了,他看着我的脸说要去海里寻找父亲。我想挽留,但他去意已决。他看起来是那样淡然、坚定、不可反驳。
醒来又是一个夜晚,难得的好天气,晴朗又温暖。沼泽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我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响声,仔细听了听,辨不出具体方位。我穿了睡衣,选择离那响声最远的窗台坐下。很想吸一口烟,懒得动。远处空军九八六医院在空旷的夜空中闪着红光,多少年这光都让我无法安睡。人行道被月光照的雪白,可能还有一些别的发光微粒。风吹起玉兰的花瓣,又轻轻地将它放下。我听到细微的落在沥青路面上的声响。
拿出手机各种各样有关瘟疫的新闻排山倒海,我把光按息,又坐回黑暗里。说来可笑,我日复一日将自己困在沼泽中,求而不得。曾听说有一种监狱叫“一日囚”,它不限制犯人的人身自由,只是日复一日都是同一日罢了。时间是静止的,永不前行,相同的事情囚犯们得做成百上千遍。一直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做错什么事,才会进这样的监狱。想想不过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罢了。
脑中又响起“宁宁”的名字,心被揉了一下。即使叛逆如霍尔顿,听到“菲比”这个名字,他也便苟活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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