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冬天,今天坐车看着车窗外飘飞的小雪粒,看着朋友大呼小叫,一起忆起了小时候奇冷的冬天和时不时铺天盖地的真正的北方的雪,也想起了每年那寒冬里的花布新棉袄。
小时候的我畏寒怕冷,每到冬季,受不了刺骨的西北风,走不了滑得总也立不起身的厚雪坡,软弱的眼泪冲刷出的是皴出红血点的糙皮脸,脚裂得那口子如刀切进去的一般,晚上脱袜子又是一场哭。那时候生活质量这词没人想的,过年全家都能穿上新衣服就已经是“好日子”的人家了。棉衣棉裤都是头一年冬天穿过后,第二年夏天拆洗拆洗冬天接着穿。如果孩子长个了,就少絮点棉花接一接。孩子多,棉花开支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可对我这样的“不济济”,妈妈每年都给我做最厚的新棉花棉袄、棉裤、棉鞋,全新的,姐妹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那红花花布的新棉袄的暖和捂了我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严冬。
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我们开始懂得了身材,懂得了审美,开始叛逆。红花花布的新棉袄变成了耻辱,尤其是那一摞里最厚的那一身,直接逼哭了爱慕虚荣的我。跺脚、顶嘴、拖延……各种手段只要风度,再也不想考虑温度了。唯恐寒风蚀了孩子骨头的妈妈那时真是头痛烦恼,为了她的闺女们冬季的新棉袄开始学习各种新花招,两件秋衣之间絮棉花的棉衣,不得不屈服的以厚重的毛衣代替棉衣,终于每到冬天我再也不穿那厚笨如企鹅的新棉袄了,但羽绒服还属于未知范畴的,所以,那冷更多的是用青春的狂热来硬抗的。
不知不觉该出嫁了,结婚日新郎新娘要穿新棉衣棉裤的,这是风俗,希望孩子们的日子过得厚实。可是,婚纱婚裙已经开始流行,新事新办、旧俗新解业已成风,新棉袄上上身就算合了彩头。那是我这半生来最后一次穿新棉袄,大红的,特别软,穿上觉得热啊。生活好了,冬天再也没有冷到骨子里的那么刺骨了,偏偏棉花品质好像也是更好了一般。
棉袄渐渐成了古董般的存在,新棉袄已经成了我的回忆,但绝没有风逝,也永远不会风逝。“小棉袄”的温暖和爱让棉袄的暖和变成了永恒。
妈妈不用再给我们姐妹准备新棉袄,我们这些爸妈的“小棉袄”会给爸妈备上更轻便舒适保暖的羽绒服。我从没给我的“小棉袄”做过新棉袄,但,她的冬天总是手心温暖如夏!
妈妈的红花花布新棉袄暖和了我到目前记忆里最寒冷的冬,抵御了我所经历过的最凛冽的西北风。现在,我想在爸妈人生的冬季里做那个柔软贴心的“小棉袄”,相信我的“小棉袄”也可以温暖我的人生冬季!
“棉袄”已然成了文化,成了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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