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2012-3-1 21:59
回去的时光回不去了，来时的路早已忘记。我只能在风中飘荡，飘荡残存的思念，思念里有你，你的世界没有我。一切都已不在。
我在酒吧逛游。这里来来回回都是寂寞的人群。我点了一杯啤酒。
身边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女郎正在沉醉，不知道沉醉于那杯红酒还是沉醉于心事。我不屑与她搭讪，只顾自的喝着酒。
她倒不介意，微醺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对我很有兴趣。我也看着她。她有着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庞。
她对我说：帅哥，无聊？
我说：无聊。
她说：那我们聊聊？
我说：无聊能聊什么？
她说：那就聊点有聊的东西。
我说：什么有聊？
她说：爱情，有聊吧？
我说：无聊。
她凑近我，几乎贴着我说：这样呢？
我说：无聊。
她突然摸了摸我胸前，说：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我说：我怕反应起来就不可收拾。
她说：那我们就找个地方不可收拾去？
于是我就和她去了酒店。
一切的发生很自然，我们都是微醺的人。沉醉之后我就清醒过来了。穿起衣服，坐在床沿点着烟。
她亮着雪白的肌肤，还在沉睡。
我抽完烟，摇醒她。她揉着迷离的眼神。
我说：我走了。
她揉完眼后也神智清醒，第一句话令我大吃一惊：你刚才没有让我过足瘾。
我说：我本来就这样。
她说：我在服务区时什么样的男人没睡过？你太温柔了。
我感觉自己在反胃，扔给她两百块钱，跑出酒店。
这是个迷离的夜，我不想回家。去了一个KTV，点了个小包间，撕心裂肺地唱着撕心裂肺的歌曲。半个小时后，我觉得自己又开始迷离。赶紧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使劲冲着自己的脸。
我这是怎么了？
然后我开始呕吐，仿佛连胃都要吐出来。
出了洗手间，在包间坐了一会儿，感觉上好多了，打了一个的，向着回家的路驶去。
中
2012-3-2 21:40
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头脑感觉很痛。
我不知道我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就是空虚寂寞。都是空虚寂寞惹的祸。
起来冲了个澡。夜已经升起了。
这个城市有着太多灯红酒绿。我出来门口分不清南北西东。迷茫之中，我又去到那个酒吧。微醺的气氛，微醺的人群。
我向吧台走去，要了一杯啤酒。
刚喝完一杯，又是一个染着红发的美丽女郎，又是她。
她靠近我，说：又无聊？
我转过头，不去搭理她。
她把手搭在我肩上，说：生气了？
我冷笑了下，说：生气？我生什么气？
她说：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说：我想知道。
我说：没有什么好知道的。
她抽出一根烟给我，我接过。她自己点燃一根，吸了一口，然后说：我叫淡然。24岁，南城人。
我抽着她给的香烟，听她说关于她。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一个劲地问我的名字。
我说：我叫小悲。27岁。外地人。
她信了。我没有撒谎。
她说：你相信爱情吗？
我说：当然。
她说：相信一睡钟情吗？
我愣了一下，说：不相信。
她说：我相信。我相信我爱上你了。
我笑了笑。掐灭烟头，说：我得回去了。
她说：这么急？陪陪我？
我没有理会她付了酒钱，走出酒吧。
她跟了上来。
我回过头，跟她说：我们之间，昨晚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不存在情感。
她说：昨晚是，昨晚之后就有情感了，至少我爱上你了。
我说：你醉了。
她说：我没醉。我是认真的。
我说：我不是认真的人。再见。
拦了辆的士，朝回家的方向开去。不再理会她。
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眼望着我的方向。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发了昏。叫司机开回上车的地方。
我下了车，她还在那里。她冲过来，抱住我，吻着我。
我回吻着她。
又是一个迷离的夜，还是那个酒店，还是那个房间，还是我和她，还是沉醉的时光。
她没有再睡去，激情过后，依然紧紧抱着我。
我又清醒了。我想挣脱她，她却不放开我。
我不忍用暴力，却想离开她滑嫩的肌肤。
她说：不要走。
我想起她昨晚说：我在服务区时什么样的男人没睡过？你太温柔了。
我开始反胃。
我说：我要去一趟洗手间，然后我关紧洗手间的门，对着马桶，不停地呕吐。
出来时，她依然深情地望着我。
我说：你只是个鸡。
她的脸开始扭曲，然后激动地说：原来你在乎这个。那又怎样？鸡也是人。
我说：是的。
然后开始翻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她说：鸡也有爱情！
我停止了动作，冷笑着对她说：哈哈，鸡也有爱情。
然后哈哈大笑，不停地笑，不停地说：鸡也有爱情，哈哈，哈哈。
她突然赤身裸体跳下床，冲到我面前，甩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怔住。
然后她抱住我，告诉我：我没有病，我的身子是健康的，我的心灵也是健康的。
我停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我轻轻推开她。在桌上拿了笔和纸，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我说：这是我的电话。你可以打给我。我想回家去。你不要跟着我。
然后我甩了门走出酒店。
下
2012-3-3 14:15
人与人之间，有相同境遇的人会才能有同感。我们生活在快节奏的社会之中，走得太过匆匆，所以很多时候，无法触碰身边最单纯的能够感动自己的人或者事情。这是一种悲哀。是什么尘封了我们善良柔弱的心境？
从中学时，我就不停地不停地思考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也是从中学时，我就开始誊写自己的心境。那些幼稚的字眼，在现在看来，多是强说愁。只是谁没有青春过？
走的每一步，都那么不执着，好像还怕，踩着地雷。
如今，我散落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找不到着落。我一次次放纵自己，只是告诉自己，我有这个资本。可是每次放纵之后，我都要躲在洗手间里，不停往自己脸上浇水，用来清洗，我这张扭曲的脸。我想，扭曲的，不只是我的脸。
这个凌晨，我又从噩梦中醒来。梦里，我的初恋唐小一从容离去，跟现实里她甩我而去一样，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我在梦中哭泣，为了这逝去的没有意义的爱情。我从高空中坠落，坠出梦境，醒来。
擦去冷汗，点上一根烟。自己苦笑着自己这样的状态。我不停地吸着尼古丁。又是微醺的状态。我扔了烟头，跑到洗手间，猛往脸上浇水。
房间里手机响起。我想，这个时候谁会给我打电话呢？
我想不出。后来猛然想起，肯定是那个一头红发的淡然。回房间一看，果然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没有接。铃声停止。一会儿又响起。我接起来。声音迷离且彷徨，果然是淡然。
“悲，对不起，我想你想得无法入睡。打扰你休息了。”
我说：确实打扰了。
她说：噢，那你睡吧，晚安。
然后电话挂断。
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我是不是对这个风尘女子有了情愫？怎么可能！我怎会对这种人产生情愫？她只不过是个鸡，鸡，鸡。
躺回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思绪不觉中，我拨通了淡然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看来她并没有入睡。
她说：悲，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你在哪儿呢？
她说：还在酒店里。
我说：等着我。
打了个的，直奔酒店。
敲开房门，我就和淡然撞在一起，如胶似漆地拥吻着。
我想，是我们太寂寞了，太卑微了，才会如此痴狂。
我们往着床的方向移动。
醒来时，淡然抱着我的腰沉睡着。
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我突然说不出的怜惜。然后想起她是鸡，心里就不舒服了。
一个不同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鸡怎么了？
我带着矛盾的心理轻吻了下这个我并不了解却陪我安守寂寞与我入睡的女人。
再过一天，我就要回家去了。爸妈在家替我准备了多桩相亲的机会。我要回去结婚了。
我想激情过后，我要尽快忘掉这些寂寞，和这个风尘女子。只是，这天，我要和她，尽情疯狂地享受男女间最原始的狂欢。也算不辜负她说她爱我。我既然不能给她幸福，就要伺候她舒服。我带着这种想法，抱着她接着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我睁开眼睛，淡然正在痴痴地望着我。
这种眼神是做作不来的，那眼睛里射出的柔情蜜意，比唐小一的还专一。
我突然感觉幸福无比。
忍不住去亲吻她的脸。
她说：饿吗？悲。
我说：嗯。
她说：我也是，饿了。饿醒了。
我说：那我们去吃饭吧。
离开酒店。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木桶饭店。狼吞虎咽了一顿。看她吃饭，是那么矜持。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风尘中的人呢？
吃完饭后，我带她去了我的住所。我们总是如胶似漆，一次次地疯狂的放纵彼此的欲望和激情。
晚上十二点，我送她回家。她进家门时，满是依依不舍。
回到住处，淡然就打电话过来说很想我，不想离开我。她和我约定明天去深圳欢乐谷挥洒青春。
我敷衍说好。
然后去房东那里交清房租，提了行李，径直往火车站去了。
我在想，当明天我到家时，淡然在我那个住处的门前，会不会蹲下来哭泣。
我想，会的。
我想，不会的。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深沉的爱情的。况且，我和她之间，只是寂寞的性伴侣，就算她对我有情愫，那也是寂寞下的寄托。当她无法找到我时，只会失落个一天半宿吧，然后再回去那个酒吧，寻找下一个男人，抚慰她的寂寞。
想到这里，我安然地把手机关掉。踏上到站的火车。
一会儿火车开动，往家的方向驶去。
后记
2012-3-3 22:31
这篇故事是我这些年来最流畅的文字，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它给搞定了。我由衷地欢喜了把。只有写文字的人能够体会这种快乐。
我突发奇想想把这个故事延续下去，所以不久的将来会有续集。
这是个寂寞的时代。多少年轻男女沉浸在这种空虚的狂欢里无法自拔？我只是说说冰山一角，也许真实里存在的比这个更疯狂。
至于淡然其人，在《落时》有过，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不停地重复使用。只是故事不同。所以角色也在转变。也许转变的，只是一种状态。
关于这个故事，让看者去猜一些迷离吧。我只是负责写我的故事，给自己看，给看的人看。如果你喜欢，那么我很高兴，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我说不清爱情的含义，因为很多年没有认真地谈恋爱，也很少在内心深处触及情感的波动，有的，也是对青春时期我真正动情的姑娘们。虽然现在，她们都成家立业或者不知所踪，我常期待未来能和青春时一样热情洋溢，只是时光荏苒，我无法触及。
我欣慰的是我没有在时光隧道中迷失自己。当然也会有时悲哀自己不去尘世中走走。尘世里飘荡着红男绿女，他们或用肉体麻醉自己，或用毒品麻醉自己，或用买醉麻醉自己。而关于这一切繁华，我都基本不去触及。我只是一介书生，脆弱之极。我也踏过一些场所，却始终没有去酒吧，夜总会场所。我是真的没有欲望去那种场所。至于娱乐城及暗藏赌博机的地方，倒是观望过，却也提不起精神去博一把。我不是说自己是个多么好的男人，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个土包子而已。所以我唯一的方式就是写故事，给自己一种文字的寄托。
我不会再写本故事纯属虚构的话，因为我曾说过我是个编故事的人。如果喜欢，欢迎看我的文字。我会用我的心和眼去描绘我编的故事，单纯复杂，都是一个表现。至于结局，不管悲喜。人生只是如云烟，过客般匆匆。爱情，永远是人们古老新鲜的话题，它始终无法捉摸透。看透了，也许立地成佛，也许，永无生趣。
给心灵一个感应，给情愫一个转机。人生只有一次，错过，多么可惜。完美，本就不完美。回不去，那就过去；过不去，那就回望一次，再向前走。
寂寞，就想走出寂寞。走出了，就会回归。我不寂寞。
期待续集，不一样的淡然的篇章。没有大起大落，只是风中的涟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