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z小秘秘
第一次接触西蒙娜·德·波伏瓦是在《第二性》这部作品里。作为女性,阅读完《第二性》之后,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了女性之所以被动成为“第二性”的原因,也就能理解社会中依旧存在的性别待遇差。即使在波伏瓦逝世的多年后,女性在某些方面作为“第二性”的情况依然存在,更别说波伏瓦当年,尤其在还拥有萨特这样一个名人伴侣的状态下,她所置身于“第二位”时的窘境。
《成为波伏瓦》这本书给我的一个感觉就是,通篇不管主人公波伏瓦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从幼年到老年,从无名到成名,都时刻感受到了作为女性,她们的困境和依附的角色。幼年时期,见识到了母亲对于父亲的依附、对于社会陈规的默认和顺从。
“弗朗索瓦丝(母亲)则要保证她的学识不超出自己的性别所允许的范围。”
曾经鼓励她阅读和思考的父母,后来却要求她停止思考,不应拥有太多的才华。另外,本书通篇还充斥着各种关于波伏瓦她本人的不实的议论,其中最多的便是在哲学和思想上,她是“萨特附属”的评价,即波伏瓦是一个既没有思考,也没有原创性的哲学家。再加上波伏瓦和萨特及其他人之间的特殊关系,更使得她背负了骂名。
如此背景下的波伏瓦并没有因此停滞不前,在我看来,她通过不断地深度思考和切身地去感受体验生活,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自救。
01 从不停止思考
波伏瓦是一个非常乐于思考甚至是深度思考的人。从她的日记习惯里可以看到,自小时候起,她就不断地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她总是提出“为什么”。超前地就感知到了个人从内到外观察到的自己和从外界观察到的自己。
波伏瓦不是简单地顺从环境和生活,而是在两者之间的碰撞中不断地发现和更新自我。她的思考是持续一生性的,她长年保持着写作输出的习惯,而这是需要非常细致的观察加上个人深度的思考才能维持的。学习哲学更是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她从更系统的角度去思考人生。
“在日记里,波伏瓦写道,她想要哲学指引自己的人生——过思考的一生,而不是只思考不生活,或是只生活不思考。”
她的思考是具有指导意义的,并非空想的纯理论意义上的思考哲学,她想要的是能切实引导个人打破障碍的指导性思想。另一层面讲,波伏瓦是一个切实的生活主义者。
02 切实地贴近生活
波伏瓦曾经也属于沉浸在空中学术高阁的理想派,和萨特一同沉浸在丰富的精神世界里,视金钱如粪土,沉溺于各种各样的故事、理论和图像里。“所谈论的不是文学便是尼采、马克思、弗洛伊德或者是笛卡尔,两个人也是画廊和电影院的常客。”
用现在的一句话说,她和萨特两个人都曾是属于“不接地气的人”,是纯纯的理想主义者。后来波伏瓦自己也在《盛年》里承认,她和萨特年轻的时候都有些自命清高。
到后来的描述里,我们可以看到波伏瓦的转变。先不说她的其他关系是否道德或者是正确的,但她已不再一味沉溺于和萨特思想上共鸣伴侣的关系,开始注重和他人的接触和发展,这无疑也是一个帮助认识自我的过程。
“在波伏瓦看来,没有人能独自获得自由:‘一个试图远离他人的人,同时也在对抗他人,最终会失去自我’。”
她看到了某些女性在经济上和生活上过度依赖于随时变卦的人,终其一生,竭尽全力以维护这种单方面的不安全的关系。她鼓励这些女性真正地去参与到社会生活当中去,去切实地帮助建设女性生活的世界。
波伏瓦的视角不止局限在女性运动方面,当她达到老年阶段,身处这个尴尬的阶段时,她感受到了作为老年阶级同样也有着被边缘化的处境。再加上她还拥有女性身份,双重尴尬的局面让她遭受的评价有时甚至是多方面的。
因此,即便在身体机能衰退的阶段,她仍身体力行,以思想、以文字、以行动参与到实际的,能切实改善生活的行动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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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伏瓦的身上,我看到了深度思考加切实生活所带来的力量,这是她做到一定程度上自救的重要的两方面。她的一生是幸运的。在人生的各个阶段,她都能遇到或在思想上或在肉体上部分契合的人。当然,她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灵魂上深度契合的伴侣萨特,但是,这也是一定程度上她的不幸。
波伏瓦坦言过,她和萨特缺少了肉体上的和谐。波伏瓦想要的爱情,无疑是相互尊重且互惠的关系,即和伴侣在思想和肉体上的和谐统一和一体。和萨特的关系是错位的,它只满足了思想上的契合,加上萨特“偶然性爱情”的泛滥,作为女性,波伏瓦不可能没有过受骗感和失落感。
但或许又因为有彼此的存在,她和萨特才能在某些方面互相成就。能遇到精神和肉体都契合的灵魂是多么不易,能遇到某一方面十分契合的人已是幸运,有多少人终其一生,连和自己部分默契的那个人都无法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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