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文章时,文人会做什么呢?
李白喜欢串门子,找三五好友痛饮一场,将进酒,杯莫停。
柳永无疑是去泡妞,翠娥执手,千种风情,晓风残月。
金岳霖肯定是去“太太客厅”,这个沙龙就是文人聚会,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主持人是他女神——林徽因,金岳霖很少缺席。
除了这些娱乐活动,文豪们有没有其他副业?
有!而且有的甚至风马牛不相及,跟写作半点关系都没有。
1.
最艺术。
文人最不缺乏浪漫和艺术细胞,在他们眼里,万事万物,都自带PS加大滤镜效果。
以月亮为例,一个坑坑洼洼的大球,被诗人P成了千姿百态,千言万语。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在他们心中,燃烧着一股浓烈的艺术热情,并延伸到兴趣爱好上。
李清照收集金石,沈从文琢磨服饰,钱钟书搞翻译,曹植的草书被称为极品。
这些副业固然很文艺,但还不够。
文字跟什么最配?自然是画。
广告公司的文案跟设计永远不对路,出版社的文编跟美编常常超红脸。
这么相爱相杀的组合,有些人却能融为一体。
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里,唐伯虎嘴炮力MAX,其实他写诗的能力也不逊色。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今日花开又一枝,明日来看又是谁?
这句略耳熟,其实跟林黛玉葬花词,异曲同工。“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都有种“物是人或非”的悲伤。
写诗之外,唐伯虎是个真正的大画家。
山水画、人物画、花鸟画,手到擒来。文字是苍白的,直接上图:
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画点小黄图:
能写能画的文人,除了唐伯虎,还有田园诗派代表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现代也有。如果前两位的诗是温柔的溪水,这位简直就是狂怒的海啸。
“我追问青天,逼迫八面的风。”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他的画,跟诗一样狂野不羁。
2.
最无趣。
前面这些副业,总归还是混艺术圈的,能互相熏陶。但下面这位作家的副业,真是又严谨又无趣。完全是两种对立的画风。
卡夫卡,作家圈最懂法律的,法律圈最文艺的。
他本来是文学系的才子,无奈老爹是生意人,为了要面子,逼着他去改学法律。
于是,他拿了法律学……博……士。
没错,就是这么牛逼。
毕业后,卡夫卡去了家半国企的保险公司上班,专管工人工伤。这一做就是一辈子,直到生病休假。
所以严格来说,写作好像才是他的副业。
上班时,他是公司的优秀员工;业余时间写点东西,又成了荒诞派鼻祖。
很多人都以为卡夫卡阴暗、懦弱,其实他就是聪明又低调罢了。
3.
最有权。
我们都知道,古代读书人的正经事是求取功名。贾宝玉在大观园厮混,伤春悲秋时,才会被老爹家政痛揍一顿。
所以,文人做官也不是稀罕事。
挂着官职的文人一抓一大把,比如苏轼、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晏几道、袁枚……
不过文人有个通病,天真耿直,不屑于溜须拍马,也没办法八面玲珑,太不适合官场,像陶渊明、李白、杜甫,以及上面某些,基本上做不了多久、多大的官。
不为五斗米折腰,索性自己扛着锄头去刨地,偶尔采菊东篱下,就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不过,有个人例外,王安石。
提起王安石,“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字就不由浮上心头,可以列入《学生时代最难忘的100件事》。
他的诗才是很高的: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没错,他也曾经承包过我们的语文课本,跟迅哥有一拼。
既然他这么会写诗,肯定当不好官。
错了!王安石的政治成就远远超出了诗。
他是北宋的政治家,改革家。49岁当了丞相,看不惯当时国家的破烂样,开始放开手搞变法,这是北宋的大事。
重要程度不亚于张无忌重整明教。
只不过,张教主是老大,他可以完全说了算。
王安石毕竟是别人手下打工的,傻逼老板身边还跟着一群傻逼同事,改革项目被穿了小鞋,只好告停。这不能怪他。
提笔能洋洋洒洒,写就无双篇章;放下又能开辟全新天地,继续牛逼闪闪。
这就是他们伟大的地方。
当然,本领从来不是天降的。
六师叔曾对张无忌说:“你武功这么好,一定经历了很多风雨。”
他们大抵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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