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感觉真好。在静谧的夜晚慢慢打开台灯,在一点一点桔色光芒泛起的氤氲温馨的气氛中,怀着期待和感激的心情棒起散发着油墨香的书卷,犹如与雪里送炭的知心朋友再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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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男子赋诗作画,女子一旁研墨伺候,文人称之为“红袖添香”。酷爱读书的我曾在晨昏颠倒忘我的意境中一页页翻过涵盖着历史、哲学、文学、诗词等诸多范围的“四库全书”,她主宰拉扯着我的思绪:忽而卷入一场难论是非充满尔虞我诈的帝王政史,忽而进人文人墨客的风骚儒雅,忽而又沉浸在虚构得比现实生活更令人肝肠寸断凄美的才子佳人的爱情悲剧中……一个喜欢读书的女子,在书的世界任由梦想随着思绪信马由缰地在理想的天国纵横驰骋。一个爱读书的女子,不是古时为男人添香的“红袖”,而是一束弥散着清香的“幽兰”。
五、六岁喜欢小人书和连环画,十五、六岁喜欢琼瑶的言情小说和金庸的武侠小说。那时,我省下父母给的零用钱,买《窗外》和《射雕英雄传》回来读。一次上几何课,我把《心有千千结》藏在课本后偷看,读到忘情处浑然不觉,在懵懂之中被老师没收了去,事后还将此事作为反面事例教育其他同学。
当我对琼瑶千篇一律的爱情故事感到有些麻木的时候,我开始“下海”通读中国名著、世界名著及诸多现代文学和杂文:从曹雪芹的《红楼梦》到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从唐诗宋词到徐志摩和张爱玲,从鲁迅的《阿Q正传》到柏杨《丑陋的中国人》。几乎在同一时期,我拧着一股劲把它们全读完,至于读懂读不懂,反正是囫图吞枣全下肚了。偶尔带着探索的心情从父亲的书架下抽出皮色泛黄的《列宁选集》,竟也让我耳目一新,那些充满睿智的哲理性话语,不是用“妙极”两个字就能形容的。现在想想,我嫉恶如仇、多愁善感的性格都要归咎于《水浒传》和《红楼梦》的影响。书,的确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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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思想还没有升华到“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超脱境界,只觉得嗜书如命的我是个彻彻底底的精神上的瘾君子,读书瘾发作时,几天几夜不罢手,夜晚在母亲的喝斥下关灯后,又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阅读。觉得有书就有快乐,根本不在乎外面世界的真善美与假恶丑。一旦邀游书的海洋,那种神秘与神奇,幽雅与渊博,清净与情趣就构成了我眼中独特的风景线。品味精词佳句,细嚼妙语连珠,还有那种“神游八万里,纵横五千年,拜中外名者”的奇妙感觉。
当岁月如水般一点点流逝时,昔日读书的女孩成了为工作生活奔忙的妻子和母亲。在有限的空闲时间里拿起一本薄薄的杂志或者一张报纸:一则心灵小品,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一个孩子成长的故事,都会让我在纷繁嘈杂的生活中在精神上得到惬意的满足。
读书,是件既易又难的事,易在于不分男女老幼,贫富贵贱,人人能读,人人可读;难在于读的人能否抛却个人私心杂念,全心投入那种忘我的、了无牵挂和自我牺牲的意境中去。
培根说过读书之用:一为怡神旷心;二为增趣添雅;三为长才益智。如果读书的人能够达到这三种精神境界,就不会抱怨时光飞逝和世事纷扰了。只有心态平衡,心境清幽,淡泊名利,才能营造出雅致的读书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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