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彤瑾问着也飞上了屋顶,雪姈拍拍屋脊说道:“坐吧,陪我赏赏月。
其实,从小到大除了娟姨我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了,无论男女一个朋友都没有。我虽然长得黑但我的心不黑呀,就连邻居们都让自家孩子躲着我……”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多心了。”
“嗯?”
雪姈被打断了思路,歪头看向彤瑾,长得白的女孩子果然好看,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透亮。
“莫非,你不只偷盗还采花,邻居们才会如此怕你?”
“哈哈哈,你是吃醋了吗?”雪姈一问给彤瑾整一愣,她无奈地白了一眼跳进院子里,雪姈也跟着跳下来说道:“放心吧,我就算是采花也不是什么花都采,我也得挑挑啊。”
不过你这朵花我是采定了,雪姈想着道了句晚安哼哼着小曲走进屋。
第二日一早,彤瑾望着福芳楼三个大字心里七上八下的,还记得入职捕快当天答应师兄和师傅,年底发了津贴就带他们来享受一下这京城第一楼,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竟是要用贼盗来的脏钱。
“进啊,这里就传的邪乎,没什么可怕的规矩,你先上二楼找座位,我先挑几样拿上去,你若不爱吃再告诉我想吃什么,它这里没人点菜都是自取。”
雪姈见彤瑾上了二楼立马跑到后院,俯卧撑高抬腿反反复复做的自己气喘吁吁,进去后随便拿了一盘虾饺和一盘蒸糕。
她故意压抑着喘息小声说道:“事情有变,五姨娘改变了出城路线,说是南城门外多有山贼出没,所以从西城门出城绕到南向。”
说完塞嘴里一块蒸糕,干的直卡嗓子,彤瑾赶紧递给她一杯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准确吗?”
雪姈清着嗓子递给她一张字条,全是歪歪扭扭的字,彤瑾倒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意思,“娟姨写的?”
“不是,我日后再告诉你。”雪姈说着往前推了推虾饺,“西城门外十里处的河边有一个亭子,叫十里送别亭,我们可以伪装成是一对儿在那里欣赏湖景,轿子一到直接下手。”
彤瑾连塞嘴里四个虾饺,一声不吭的又拿起蒸糕怼在嘴边。
“你慢点吃,我再去拿点别的。”
雪姈回来时见彤瑾捂着肚子,脑门顶在桌子上痛苦不堪的状态却偷偷笑了笑,便一脸浮夸的跑过去关心道:“哎呀这是怎么了?福芳楼的饮食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彤瑾一抬头雪姈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眼睛,赶紧扶住她捋捋后背问哪里难受。
“我没事,我只是忘了吃虾过敏,我常去的医馆有专门针对虾过敏的药丸,吃一颗就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还是要离开才让雪姈清醒,便按照原计划说道:“你别太着急对身体不好,我先溜溜达达往城西外的集合地点赶,你吃了药直接过去,时间来得及慢慢的啊。”
雪姈见彤瑾走远立即飞上屋顶朝王府赶去,五姨娘的轿子已经备好在西侧门,她靠着一棵大树假装手里有扇子似的扇了两下,又嫌弃的清清嗓子,吐槽公子哥们都什么怪癖。
见五姨娘走出来立即上前打招呼:“五姨娘,早啊,这是要出远门?”
“郑公子?”
五姨娘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退去左右便拽着雪姈往边上挪,“几日不见你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好货了?”
“五姨娘不愧是秀外慧中,小生也就这点本事了。”
雪姈说着掏出一个翡翠玉镯,小心翼翼对准太阳光说道:“小生前几日去了趟南方,淘到这个水头足底子细腻绵也全部化开的手镯,想着这才适合五姨娘的冰肌雪肤,便买了下来,就当是报答五姨娘的救命之恩。”
五姨娘已伸手拿手镯却推辞的口气说道:“哎呀都说了不用再感谢了,换做是谁我都会救的,谁让我从小长在水边水性好呢,当年不也是救了王爷的孩子才能进府,都是造化。”
雪姈一句也没认真听,一直盯着五姨娘手上戴的玉镯鼻尖发酸,“五姨娘,你手上的玉镯水头虽然没有那么足,可飘花不俗价格不菲吧?”
五姨娘愣了一下摘下手镯,对着阳光翻来覆去的看,“我哪懂这些,虽说是王爷从库房里精心挑选的,可那库房里不少东西都是那个女人的嫁妆和用过的,我倒是不想戴可不能薄了王爷的面子。”
“那个女人……”
雪姈重复着感觉眼角泛酸,强行眨了几下微微转过身,“五姨娘冰肌玉骨带什么都好看,可是飘花手镯更适合年长些的女人,所以……”
雪姈没说完感觉手里一凉,看五姨娘已经把新的手镯戴在了手上,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也拿起自己娘亲曾带过的玉镯,透过阳光仿佛看到了娘亲的笑脸,不自觉地也跟着微笑起来。
“郑公子,一物换一物,没让你吃亏吧?”
五姨娘说着走到轿子旁,“我半月后便回,有空常来玩儿啊。”
雪姈收好玉镯平复心情向城西外十里亭赶去,没走近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真搞不懂这妖娆的身材女扮男装是怎么骗过京兆府的。
“彤彤,好点没?”
彤瑾瞄了一眼懒得搭理她,转过身背对湖面朝对面的林子里望了一眼,雪姈笑眯眯地走过去,直接搭上她肩膀,色眯眯地说:“周大捕快,要不要我换身女装和你扮成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呢?”
林子里的吴捕快躁动了一下便被旁边的捕快按住问道:“老吴,你真的那么相信你师弟吗?你看他们的互动像是陷害吗?我看他们倒像是兄弟,我们别被人耍了。”
吴捕快刚要回嘴见远处有王府的轿子过来,几个人都死死盯着。彤瑾也握紧了拳头看着远处的轿子,可雪姈突然喊着“肚子疼,我也过敏了吧”朝林子里跑去,还特意绕开了捕快的方向。
彤瑾眼看着轿子走远不见雪姈回来,急的也跑进林子里,不一会儿就看到雪姈慢悠悠的咬着一根草,像没事儿人似的走过来,急着问道:“轿子没走多远,要不要追?”
“追什么?”
彤瑾眉头皱起琢磨不透,欲言又止最终也没问出一个字,雪姈吐掉口中的草嗨了一声说道:“其实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欣赏欣赏这美丽的湖水,啊,碧波荡漾我心荡漾……”
话音未落见彤瑾朝轿子的方向跑去,自己则朝反方向溜溜达达的走着。一名小捕快怼了怼吴捕快要去追彤瑾,可吴捕快一头雾水不知该不该跟上雪姈。
小捕快见他不动急的牙痒痒,自己冲出去后几名捕快也跟着冲了出去。
真是无巧不成书,小捕快跑到轿子附近时,正看到轿夫和一个丫鬟两个家丁躺倒一片,而彤瑾正握着五姨娘那戴着翡翠手镯的手。
“周彤瑾把手放下,我算你强抢未遂。”小捕快喊着拔出捕快刀,两条腿像是踩了电门似的抖着,两手也抖的连刀都握不住。
“怎么回事儿?”
彤瑾瞄了一眼吴捕快继续瞪着五姨娘,再次确认真的没有丢过任何东西吗,五姨娘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倒是知道眼前人不是强盗,可究竟为何想不通。
小捕快要带彤瑾和在场的所有人回衙门取证,吴捕快一甩头彤瑾几个跟头瞬间翻没影了。
她回到雪姈家见大门敞开,快速跑进去看到人才松了一口气。
“呦,周大捕快回来了,娟姨去买菜了,你有什么话想问随便问。”
雪姈说着特意将玉镯举的高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着阳光仔细看着,叨咕说:“王府的东西就是好啊,怪不得五姨娘最得宠,那冰肌雪肤要是再年轻几岁我都想要她了。”
彤瑾慢慢走过去谨慎的问道:“何时得手的?”
“无可奉告”,雪姈身体一歪差点摔倒,又一瞬间另一条腿也没了知觉摔倒在地,紧接着两只胳膊也垂了下去。
彤瑾走近她夺过手镯,“这就是戏弄我的下场。”
“哎哎,你拿着个假手镯去哪啊?你仔细看看好不好,摔摔试试。”
彤瑾这才发现手镯是硬胶皮做的,气急败坏捏变了形,回身一拳抡出见雪姈闭上了眼睛,立即停在她面前问道:“上半身可以动,为什么不躲?”
雪姈呲牙一笑,“你以为我真的躲不开你的针?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戏弄你了就该还给你,随你任意调戏我不带说一个不字的,给我留口气儿就行。”
“无赖”,彤瑾说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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