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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小馨没有说她结婚的事情,我也始终没问,跟着阿呆,我觉得自己也变聪明了。在公开场合,我和小馨之间依然是普通朋友。
自驾游回来的那个周末,阿呆陪他们厂长去打通宵麻将去了,一夜未归。天才蒙蒙亮,阿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我以为哪里火灾了呢。
没想到真是火灾,只不过起火的是阿呆的后院。
没等阿呆把话说完,我就震惊了。“我靠!你把阿珍肚子搞大了!”
“不是。”
“那谁的?”
“我们厂里生产线上的。”
“我操,你禽兽啊,连厂妹都不放过!”
阿呆要我帮忙带着这个妹子去打胎,起初我不答应,一来这事本来就不是多光彩,二来让人家妹子心里是二次伤害啊。阿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他的苦衷,阿呆马上要提拔为部门副经理了,要是这事走漏了风声,铁定就黄了。为了拯救兄弟一把,我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阿呆马上喜笑颜开,丢下妹子的电话号码和五百块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又闪了。
11.
我在宿舍楼下见到了这个叫花花的小姑娘,挺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如果不是发育的好,绝对还以为是未成年少女。美丽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略带一些青涩。
实际上,在公司生产线上当工人的大多是不到20岁,像花花这样的小姑娘,她们有从中专学校直接分配过来的,也有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前后换过好几家同类厂家的,日夜颠倒,相对封闭,超高压力的生活往往使她们拥有比同龄女孩更憔悴的身影和更单纯的思维,其中大部分女孩子的命运无外乎在深圳做到二十多岁,存点嫁妆,回家找个老实本分的同乡结婚生子,从此相夫教子,了此余生。
看起来可悲,可是细细一想,像我们这些接受过更高等教育的人们,又有几个能摆脱相似的命运,生活的压力无处不在,人的生存轨迹早已经在种种压力的作用下变形和扭曲。
十七八的少女正处在满怀幻想的年纪,也是最容易迷失自我的阶段。之前也有听闻:厂里的一个少女,交友不慎,偷吃禁果,怀孕了也不自知,肚子一天天大了,还以为是肥胖,直到在厕所里早产,才知道闯下大祸,问她小孩的父亲是谁?她竟然说不知道,因为男友都有好几个!
想到这些,愈发的同情起花花来,摸到口袋里阿呆留下的500块钱,估摸这些钱只够在附近村子黑诊所做人流,就更替花花打抱不平了。我一咬牙,决定还是带花花去正规医院。
12.
和花花才走到厂区门口,小馨的电话来了,她问我今天怎么没去健身,说原本还想约我健身之后去看电影呢。我说要去下医院。小馨执意说要送我过去,说马上就过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就后悔了,不该给小馨说去医院的事情,小馨看到我带别的妹子去做人流,会怎么想。那也不能说是阿呆干的好事,阿珍可是她的闺蜜。真是左右为难。正在纠结中,小馨那耀眼的路虎已经停在了路边。
“你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紧?”小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着急。
“啊-不,我没事,是我一个朋友。”我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的。“我那个朋友要去做那个.....”
“你干的好事?”
“不不不!”我着急的摇着手。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上车吧。”
我示意花花过来,上了车。
小馨开车送我们到了另外一个镇的中心医院,一路上,原本花花就属于惹人喜欢那种类型的,加之她嘴巴也很甜,左一个馨姐,右一个馨姐,很快聊得比跟我还熟了。当然了,小馨以姐姐的身份,给花花传授了不少识破男人诡计的经验,当然也少不了痛斥男人的种种卑劣行径。
到了医院,小馨陪着花花,我去门诊挂号缴费。不一会,我哭丧着脸回来,把小馨拉到一边,硬着头皮借了一千块钱。我的信用卡早都刷爆了,还透支着呢。
不知道花花是天生乐观,还是真的不知道人流的痛苦,在走入手术室前,花花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还真替她捏一把汗。
花花进了手术室,我和小馨在外面等着。
小馨问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真不是我干的。” 我觉得小馨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我知道,花花都告诉我了。”
“对了。今天还没谢谢你呢。下周,我请你看电影吧。”
“好啊。不许再放鸽子。”
花花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们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回到车上。返回工厂的路上,路过一家大的连锁便利店,我叫小馨停了车,我下车给花花买了一些营养品。(厂区门口那些小店不靠谱,娃哈哈营养快线都他妈变成了营养干线,康师傅仔细看都是康帅傅,怡宝纯净水瓶子里面自带吸管)
回到厂区宿舍,给花花安顿好,交代妥当,我说,“多保重,我走了。”
关门的瞬间,我看到一路上都很坚强的花花,眼里泛着泪光。
弄的我鼻子都酸酸的。
狗日的阿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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