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势道虽然凌厉,但唐秀松并没有打算让谢无病受伤,只是希望逼他说出紫氲金精的下落而已。谢无病身为逍遥窝分舵舵主,万一真的将他伤了,不但会挑起逍遥窝和拥剑山庄之间的冲突,就连晋、吴两家的联合也会受到影响,这个后果是连唐秀松也无法承担的。
猛然间他眼前一花,谢无病和兰婆竟然同时失去了踪影,唐秀松这一惊非同小可,定睛看时,却见一个年轻人站在一丈之外,从兰婆的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用手指勾出一小点药粉喂向兰婆嘴里。
只是兰婆中毒已深,浑身肌肉僵硬,竟然无法张开嘴巴。年轻人伸指在兰婆的身上连点数下,兰婆的嘴巴突然张开了一半,年轻人顺势将药粉送入了兰婆口中。唐秀松见此人竟然能从他的眼皮底下将谢无病和兰婆掠走,点穴的手法又是奇妙无比,他自忖未必能够办到,心中一凛,暗想:“此人不简单。”
梅叟一直心悬妻子的伤势,此时见她被人所救,心中大喜,顾不得再和胡秀林等人厮拼,长剑一撤便向兰婆扑来,想要查看妻子的状况到底如何。没想到吴登奎见他撤身回头,背后露出空隙,当即一招“六丁开山”,双拳直击梅叟背心。
菊姥在一边看得清楚,急得大叫一声:“师兄小心。”只是她距离梅叟较远,来不及上前抵挡,竹翁和胡秀林斗剑斗得难分难解,一时也无法分身相救。眼看吴登奎的双拳就要印上梅叟的后背,蓦地吴登奎只觉得一股极为柔和又极为强韧的劲力从臂上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原地转了三圈,好不容易才施展千斤坠的身法稳住身形,只是由于用力过猛,头脑竟然微微觉得有些眩晕。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气,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登时心中大怒,叫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偷袭你吴大爷。”手起一拳击向少年面门。他所修习的“巨灵神拳”刚猛无俦,这一拳少说也有百斤以上的力道,这一拳若是打得实了,少年不但要满脸开花,甚至连颈骨也会被一并打断。
那少年右掌挥出,正面迎向吴登奎的拳头,吴登奎见他竟然要以掌力硬接他的拳势,心中大喜,暗道:“这下不把你的掌骨、指骨一齐击个粉碎,我就不姓吴。”没想到拳掌相接之后,吴登奎顿时觉得自己厚重如山的掌力霎时间犹如泥牛入海,空荡荡的毫不着力,少年的掌心反倒生出一股吸力,和他本身的拳劲合在一起,扯得他的手臂如欲折断。
吴登奎大吃一惊,连忙运劲于臂,想要摆脱少年的手掌,只是不知道那少年使了什么邪法,无论吴登奎怎样变招,少年的掌心始终牢牢地吸附在他的拳头上面,而那股拉扯之力却越来越大,吴登奎的右臂关节被这股大力扯得剧痛无比。吴登奎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顺着拉扯的力道跨出两步,以减轻右臂所受的拉力,没想到那股力道竟然如同几百根合在一起的蛛丝一样又粘又韧,带得吴登奎不由自主地一直向前疾奔。
少年脚下生风,转眼间拉着吴登奎绕着众人转了三圈,犹似闲庭信步一般,吴登奎身不由己,脚步踉跄跟在少年后面,被拖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唐秀松见那少年以柔克刚,运虚御实,内家拳法的造诣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又见他右臂伸得笔直,纯靠腕力粘滞吴登奎的拳劲,这种“缠丝寸劲”的手法乃是终南山太乙宫的独门绝技,看来这少年定然是太乙宫门下的弟子无疑。
鲁秀村与吴登奎一向交好,眼看吴登奎额头青筋暴起,被那少年戏耍地狼狈不堪,当下长剑一展,叫道:“这位朋友小心了。”说完一招“流星赶月”,刺向少年背心,意欲逼得他回身挡架,吴登奎便可趁机摆脱对方的束缚。
一道青影从树丛中跃出,迅捷无伦地挡住了鲁秀村刺向少年的一剑,紧接着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传了过来:“姜大哥你又不是牧童,怎么突然间放起牛儿来啦!”鲁秀村突然看到一位极为清秀俊美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手里一柄又细又亮的宝剑,剑身却只有两尺来长。他觉得这姑娘似乎有些面熟,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是说了一声:“你......”就接不下去话了。
那女子正是戚红雨,她见鲁秀村愣愣地瞧着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显然是被她的容色所慑,心中微觉恼怒,但转而又感到一丝得意,笑道:“你这人还算不错,偷袭姜大哥之前还知道出声示警,冲着这一点,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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