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诵乘船法而不解用喻
昔有大长者子,共诸商人入海釆宝。此长者子,善诵入海捉船①方法,若入海水漩派泅流矶激之处,当如是捉,如是正,如是住。语众人言:“入海方法,我悉知之。”众人闻已,深信其语。既至海中,未经几时,船师遇病,忽然便死。时长者子即便代处。至洞湫驶流之中,唱言:“当如是捉,如是正。”船盘回旋转,不能前进,至于宝所。举船商人,没水而死。
凡夫之人,亦复如是。少习禅法,安般数息②及不净观,虽诵其文,不解其义,种种方法,实无所晓,自言善解,妄授禅法,使前人迷乱失心,倒错法相,终年累岁,空无所获,如彼愚人,使他没海。
【注释】1捉船:驾驶船只。2安般数息:安般,梵文音译。安为入息,即吸入气息,般为出息,即呼出气息。安般数息也称为“数息观",是一种点数入息出息以镇心神的方法。
这是佛家版的"纸上谈兵”。长者子学了一点皮毛,就自以为精通,还炫耀卖弄,使众人信以为真。到危机时刻,需要他把知识落地救命时,却因为只是空架子,葬送了大家的性命。
夫妇食饼共为要喻
昔有夫妇,有三番①饼。夫妇共分,各食一饼。余一番在,共作要②言:“若有语者,要不与饼。”既作要已,为一饼故,各不敢语。须臾有贼入家偷盗,取其财物。一切所有,尽毕贼手。夫妇二人,以先要故,眼看不语。贼见不语,即其夫前,侵略其妇,其夫眼见,亦复不语。妇便唤贼,语其夫言:“云何痴人,为一饼故,见贼不唤?”其夫拍手笑言:“咄!婢,我定得饼,不复与尔。”世人闻之,无不嗤笑。
凡夫之人,亦复如是。为小名利故,诈现静默,为虚假烦恼种种恶贼之所侵略,丧其善法,坠堕三涂,都不怖畏。求出世道,方于五欲,耽著嬉戏,虽遭大苦,不以为患。如彼愚人,等无有异。
【注释】1番:量词,块。2要:约定。
夫妻二人为了争一块饼,贼人入室,二人都不管;贼人凌辱妻子时,丈夫仍不管。不知内外,不识轻重缓急,必定遭人嗤笑。
共相怨害喻
昔有一人,共他相瞋,愁忧不乐。有人问言:“汝今何故愁悴如是?”即答之言:“有人毁我,力不能报。不知何方可得报之。是以愁耳。”有人语言:“唯有毗陀罗咒①可以害彼。但有一患,未及害彼,反自害己。”其人闻已,便大欢喜:“愿但教我,虽当自害,要望伤彼。”
世间之人,亦复如是。为瞋恚故,欲求毗陀罗咒,用恼于彼,竟未害他,先为瞋恚,反自恼害,堕于地狱畜生饿鬼。如彼愚人,等无差别。
【注释】①毗陀罗咒:毗陀罗,梵文音译,意为起尸鬼。毗陀罗咒是古印度一种起尸杀人咒术。
"为伤敌八百,宁可自损一千",这种事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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