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小腹一阵一阵的痛……

小巷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诊所，内屋里，惨淡的白炽灯下，我蹲坐在一个小木桶上，正接受疼痛的凌迟。

初夏有点凉，头发里的汗争先恐后地往发从里钻。

脸上的痘痘越发地放肆起来，一粒一粒变得通红，整张脸连插根针的缝隙都找不到。于是也就看不到苍白的脸色了。

“使劲，深吸一口气，再用力！”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背上拱起一个圆球，脖子基本看不到，身材矮小，脸上无半点表情。嘴里吐出来的话语无半丝温度。

此时的我有多狼狈就有多恨那个始作俑者。

你灿烂的笑脸在眼前幻化成狰狞。

你温暖的拥抱此时冻结如同冰窖。

你温柔的呓语在耳畔变成婴儿凄厉的哭诉。

春天石峰山的桃花林里，遇上你。我以为遇上了爱的童话。

脸上的痘痘跳起了舞，细长的媚眼里开出了花。

我喝着你的密语甜言，我把你当神一样地供奉。我为你洗衣做饭，摆着地摊赚钱供你在学校花前月下。

我死心塌地，义无反顾地不听家人的劝说，不听朋友的提醒，不听闺密提出的试探。

我爱你，爱到没了自己。

“唐，我，我有了。”石峰山上，桃花树下。我低头，双手使劲缴着衣角。喃喃着。

“什么？怎么可能？你确定？”声音尖细。

“恩，是真的。我们回乡下，把手续办了吧。”我祈求。

“不行，还不到年龄。而且我从来就没想过结婚。”你落荒而逃。

我在桃花树下等了整一个月。泪，没有了。笑，失踪了。如同失踪的你，没有只言片语，没有蛛丝马迹。

爱到最后，是破败。

梦里全是落下的那一陀血块。

脸上的痘痘居然消失了。138斤的体重只剩100斤的骨血。摆地摊居然做成了有模有样的门面。

一年后的桃花树下，花儿很艳，而我成了冷面仙女。

“媚，是你吗？”

回头居然是你。

我微笑。

“媚，对不起，我一直忙着成年高考。没有和你联系。”

“噢。”我淡淡的笑着。

“媚，我遇上了点困难，学费还差几千。”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媚。”我温婉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