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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我也曾被端木蕻良宠成公主,只怪羽翼太稀薄,过早折损、坠落

萧红:我也曾被端木蕻良宠成公主,只怪羽翼太稀薄,过早折损、坠落

作者: 名人书馆 | 来源:发表于2019-03-01 15:34 被阅读9次

    在王臣著的《我们都是爱过的:萧红传》序言里,记载了萧红说过的这样一句话:“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的确,在萧红的身上,岁月荒凉如故,命运亦不宽宏,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荆棘密布,彷佛她生来就带着苦难。

    且不说童年被“重男轻女”的阴影笼罩,就是成人后的爱情之路,也是历经了伤、离、痛与绝望。汪恩甲置她与肚子里的孩子于不顾,不辞而别。萧军纵使给了她炽热的爱情,但他的数次背叛,也折损了萧红的心。倒是相见恨晚的端木蕻良,给了萧红乱世的安稳,虽是短暂的,却也安心。

    萧红与端木蕻良相识于《七月》杂志的创刊会议上。当时,萧红、萧军、端木蕻良都受邀于时任主编的左翼作家胡风。席上,萧红和端木蕻良聊得十分投机,他们聊萧红的《生死场》,聊端木蕻良的《科尔沁旗草原》。萧红甚至还开玩笑指责胡风为什么不早点介绍两人认识。

    其实,两人真是早就认识了,只不过是端木蕻良先认识了萧红。1935年12月,成名作《生死场》首版后,获得了极大反响,萧红因此在上海文坛声名鹊起。同为一个圈子的端木蕻良,也拜读了这位作家的作品,还期盼着又朝一日能够当面会会。

    正巧在1936年一次聚会上,端木蕻良见到了萧红的真容,他发现萧红的眼睛很大,虽然个子不高,但穿上旗袍和高跟鞋,身材倒也显得修长,还颇具苏州女子的风韵。但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或许他也觉得一定会有缘再见吧!

    随着上海战事越发紧迫,他们这些文艺工作者的生存安危也受到了威胁,就连刚创刊的《七月》只出了三期就被迫停刊。作家们开始纷纷撤离上海,萧红、萧军、端木蕻良这三位好朋友也分道扬镳。萧军带着萧红去了武汉,而端木蕻良则前往浙江蒿坝找三哥曹京襄。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端木蕻良并非日本人,他是一个满族人,原名曹汗文,1912年9月25日出生于辽宁昌图。1932年考入清华大学历史系,同年加入“左联”后,开始了文学创作,并发表了处女作《母亲》,他是东北流亡作家群的代表人物。

    来到武汉后,萧红开始了《呼兰河传》的创作。胡风打算在武汉复刊《七月》,萧军受托写信给端木蕻良邀请他来武汉帮忙。10月下旬,端木蕻良不顾哥哥的阻拦,启程来到了武汉。在这里,他们三人同住,因为那时,萧红和端木蕻良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但端木蕻良还是感觉到了萧红和萧军之间出现了裂痕。

    后来,由于时局问题,萧红和萧军搬离了小院子,只留下了端木蕻良。萧红时常关心这位朋友,萧军心生醋意,他和端木的关系因此变得紧张。南京大屠杀爆发后,萧红一行人又开始转移。一路颠簸来到了山西临汾,萧红也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丁玲。

    战火纷飞的乱世,哪里都不太平。不久,太原失守,1938年3月1日,萧红、端木蕻良等人随丁玲一道,准备开始延安之旅,但萧军却要坚持留下参军。最后,在丁玲的劝说下,萧军虽放弃了参军的想法,但仍旧未和大家一起离开。刚到潼关,丁玲就接到上级指示,她便带着萧红等人去了西安。

    在西安,萧红与塞克、端木蕻良等人共同创作了话剧《突击》。后来,在西安公演,十分轰动,萧红也因此受到周恩来等领导人的接见。

    萧军不在萧红身边后,端木对萧红关怀备至,两人也日久生情,但她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萧军,尤其是她发现自己怀了萧军的孩子以后,心里更是矛盾。

    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分开后一个月,萧军在甘肃兰州就结识了王德芬,两个月后,便在报纸上刊登了订婚启事,正式结婚。他们两人分分合合,最终还是分开了,没有任何废话与纠缠。

    端木蕻良和萧红由友人升级为恋人,并且准备结婚。哥哥曹京襄自然是反对的,因为萧红不仅比弟弟年龄大,而且还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实在是有辱门风。但端木心意已决,他发誓一定名正言顺地迎娶萧红过门,并且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

    端木蕻良果真说到做到了。一周后,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和萧红在武汉汉口的大同酒店举行了婚礼,萧红终于做了一次幸福的新娘。婚礼当天,十分热闹,萧红把鲁迅送给她的相思红豆送给了端木,作为定情物。主婚人胡风起哄要一对新人讲述恋爱经过,萧红则微微一笑说:

    “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式的恋爱史,是我在决定与三郎永远分开的时候发现了他。我对他没什么过高的希求,只是想过正常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我深深感到,像我眼前这种情况的人,还要什么名分,可端木却做了牺牲,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

    萧红是把以前没有得到的,都寄托在了端木身上。端木也竭尽所能,给萧红想要的一切。可惜婚后没多久,徐州失陷,武汉告急,战火蔓延而来,他们决定去重庆避难。萧红托“左联”的朋友罗烽帮忙买船票,逃难年代,罗烽想尽办法才买到两张船票,可他们是三个人啦。萧红于是决定,让丈夫先去重庆,找到落脚处安顿好后,她随后前往。

    这一走,端木蕻良就背上了“抛妻逃亡”的骂名。好在,妻子萧红是理解的。端木蕻良则在教务长孙寒冰的帮助下,在战时迁往重庆的复旦大学的新闻系,谋得兼职教授一职,而且月薪也够养家。9月中旬,萧红和端木在渝重逢。

    11月,萧红进入临产期。当时罗烽、白朗夫妇抵达江津后,就写信给端木蕻良,说是如果忙不过来,就可以找他们帮忙,而且白朗有生产经验。端木蕻良真得很忙,他不仅在大学任教,还在与作家靳以创编《文摘战时旬刊》,回家还要照顾大着肚子的妻子。

    于是,萧红听从安排,来到江津罗烽家待产。不久后,萧红在当地一家小医院产下一名健康的男婴,可惜没几日,男婴离奇夭折,萧红却也冷漠,或许打心底,她就不喜欢这个孩子。

    产后,萧红回到重庆,继续写作。1935年5月,日军开始轰炸重庆,端木蕻良又只得带着萧红漂泊到北碚。1940年1月17日,萧红和丈夫从重庆起飞,来到了香港九龙。两人以“文协”会员身份加入了香港分会,端木蕻良被推举为理事。

    来到香港后,萧红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因为早在北碚,她就患上了肺结核。但她还是拖着恙体,完成了《呼兰河传》。香港的湿热并不适合萧红生活,面容日渐憔悴,每次端木把药递过来,萧红都是拒绝,因为她一直拒绝承认自己是个病人。

    直到住进玛丽医院,萧红才知道,自己已病入膏肓。7月,萧红病情反复发作,已经开始失眠。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开始轰炸香港,硝烟弥漫中,萧红与端木蕻良走散。1942年,1月12日,萧红在养和医院被误诊为“气管结瘤”,并进行手术,结果手术失败。1月18日,端木蕻良冒着生命危险,从一名日本记者中求得一辆车,将萧红送到玛丽医院。当日下午,她便窒息昏迷。午夜,她让骆宾基拿来纸币,写下这样的话:

    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

    留得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

    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1月22日,玛丽医院被日军接管,缺医少药,病人被赶出,萧红被送至一家法国医院,随即又被送至法国医生在“圣士提反女校”设立的临时救护站。

    六时许,萧红陷入深度昏迷,四小时后,萧红逝世,终年31岁。丈夫端木蕻良亲自为她合上双眼。端木为她整理好遗容,请了一位摄像师为她拍照,自己剪了她的一缕头发作为珍藏。1957年,他把萧红的遗发捐赠给了呼兰政府。每逢忌日,他就会作诗悼念亡妻。

    1960年,直到萧红离开18年后,他才再娶了钟耀群为妻。1996年10月5日,端木蕻良在北京病逝,临终前他留下遗嘱,将骨灰分成四份安葬,其中一份则安葬在圣士提反女校旧址,当年萧红的安葬之地。他要去陪她,与她永不分离。

    终其一生,端木蕻良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宠着、爱着萧红,践行一个男人对女人、一个丈夫对妻子的诺言。我想,他的这份深情,若是萧红地下有知,应该是心满意足的,世界带她虽然刻薄,但曾经也有人视她为公主,只怪自己羽翼太稀薄,过早折损,坠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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