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001）
第一百八十一章
林新成与许红兵又发生口角
李桂芹与林新成再见面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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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七年十一月九号，农历九月二十八，星期三，晴空万里。
金东金开挖治理恵济河工程全线开工，十五万民工汇集在金东县境内三十多里长的惠济河内，恵济河里成了人的海洋。以红色为主的各色彩旗，穿着各色衣服的民工，各种毛色的牲畜，红绿两色的三轮及四轮拖拉机，组成了一幅美丽的长长的画卷。河两岸每隔五十米竖着一杆高高的杉木杆子，杆子上架着两个分别向着东西方向的大广播，广播里轮流播放着巜歌唱祖国》巜大海航行靠舵手》等欢快的歌曲。
上午九点正，大广播里传出了县总指挥部总指挥，县委书记孙仁仆宣布的“金东县一九七七年冬季开挖治理惠济河工程现在开始"的宏亮声音，整个河道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是人们的欢呼雀跃声，机器的轰鸣上，再加上大广播播出的歌曲声，又汇成了一曲雄壮的交响乐。
惠济河沸腾了。
在柳林岗公社的指挥部帐篷前，本就竖立了一面写着“柳林岗公社治河指挥部"的大面幅的红旗。今天，在每个大队河工段上，又都竖立起了一面写着本大队名字的红旗。
杏林岗大队也不例外。
昨天下午，林新成与李朝阳谈过话回去，林庆祥对林新成说，他在外边碰到几个外大队的干部，说他们都从家里带来了一面写着本大队名字的红旗，咱也不如到城里做一面。林新成马上同意了，便让江水花和巩建荣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办这件事，同时，让她们俩个给每个生产队也都制作一面，统一由大认出钱。
因此，在杏林岗大队的河工段上，不仅有写着“柳林岗公社杏林岗大队"的一面较大幅的红旗，在每个队的河工段上，也有写着“杏林岗大队第X生产队"的一面较小幅的红旗。而外大队的各生产队沒有。
杏林岗大队的工作队队长刘局长和另外三个工作队员，是今天早上从县城家里来的，因离县城家近，他们不准备在这里住，天明骑车来，晚饭后骑车走。刘局长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身高体胖，患有高血压，林新成没有让他跟着民工挖河，让他在河工上走走看看，督促检查，另外三个年轻一些的，分别到三队、五队和七队，帮助生产队干部，带领民工干活。
林新成所包的第一生产队所分的河段，是杏林岗大队所分段从东向西数的最后一段，竟与林志强任工作队长的槐林岗大队的河段为临。因此，林新成格外注意段头的开挖，他亲自在段头挖土装车。槐林岗大认的社员大部分认识林新成，他们看到杏林岗大队的革委会主任林新成总是对段头外的土挖一锹，他们也就往外多挖一锹，亲切的话也多了。外边的人根本看不出两个大队的界线。
林新成挖了不大会儿，身上就热了起来，他就把外衣全脱了放在离挖土远的地方，只穿着秋衣秋裤，挥动着铁锹往架子车上装土。虽然天气睛朗，毕竟已立冬三天，天气还是比较冷的，但林新成只穿着秋衣秋裤，不大一会儿还是出起了汗。这有几个原因，一是他觉得自己是大队主任，干活就应该下劲干，干的猛一些。二是他已经三年没有干过体力活了，猛一干力量顶不上去。三是自从回家这几天，每天夜里都给妻子作了那个事（前天夜里又给江水花作了一次，昨天夜里倒没有给妻子作），身体有点虚。
同林新成一起装土的队长刘克运，看到林新成这么快就脱去了外衣又出了这么多汗，就劝他道：“兄弟，你别这样拼死对命的干行不行？虽说你年轻，可是这三年了你就没有干过体力活了，你干的太猛了一下子会累坏的，得老婆纺花，慢慢上劲。"
林新成装着土说：“克让哥，我在动员会上已经讲了，这次挖河，我们大队干部不能只当指挥员，还要当战斗员，同民工一齐劳动，我自己讲的话自己怎么能作不到呢？"
有一个民工就接道：“过去咱大队的大队干部，不管是搞水利工程，或是修路工程，都是只当指挥员，不当战斗员，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催催工，批评批评人。现在你们这一届大队干部，不但当指挥员，又当战斗员，但千万别忘了，别一直光当战斗员，重要的是当指挥员，也到各队河段上转转看看。"
林新成说：“我已经委托了刘局长，让他代替我转转看看。"
刘克让说：“那你干就干吧，但可不能再象刚才那样干了，这是土工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活，不能一开始就把劲掏过了，把身体累坏了，慢慢的来，有个适应过程，这是我们多年积累的经验。你要是一下子累坏了身子，咱大队整个挖河工程，谁来当总指挥。"
林新成笑道：“谢谢老哥的提醒。“
此时，大部分人都把外衣脱了放在了较远的地方。林新成干着的时候也并没有慢下去，只是他比别人喘一些出汗多一些罢了。
刘队长看到他并没有接受自己的建议，摇了摇头，心生怜悯，他包本队，一下子累坏了怎么向全大队人交待，怎向公社党委交待？他走到拉车人身旁耳语了几句，接下来，往他们跟前来的架子车少了一辆，这让同林新成一块装车的另三个人有了间歇的时间，林新成明白了，这是老队长在有意的照顾他，心里一阵感动，多会体贴人的老队长呀
干到半晌时分，刘局长从东边转了过来，老队长又走到刘局长面前叽咕了几句，停了一会儿，刘局长来到林新成身旁，说道：“新成，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吗？已经进入冬天了，天气已经很冷了，你只穿着秋衣秋裤，还大汗淋漓，你这个样子会出毛病的，冷风一吹，受了风寒，让你浑身筋骨疼痛，如果风寒再一传里，就会要你的小命。你是大队的革委会主任，是咱大队这次治河的总指挥，不是普通的挖河民工，自己的位置要摆正。如果你只起一个普通民工的作用，还让你当总指挥干什么？你应陪着我到各队转一转看一看，看看整个大队的进度如何，关心关心干部和民工的身体状况。"
林新成说：“刘局长，咱不是说好，让你替我转转吗？"
刘局长说：“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能把我当成你们大队的一头牲口使呀？我都快六十岁了，身胖体虚，患有严重的高血压，转这半晌就支撑不下来了，你不关心我的身体呀？你不怕我血压升高摔倒在河工上呀？"
听刘局长这么一说，林新成心里重视起来，说道：“刘局长，怨我考虑不周。那好，我现在就去转转，你到公社指挥部休息一会儿去吧。“
林新成说过，抬头先向一队的工地看了看，只见一队的民工们，大部分都是只穿着秋衣秋裤奋力的干着，十几个五十岁以上的老年人，也都不抬头的在挖土装车。看到这种情况，林新成对一旁的队长刘克让说：“克让哥，咱队的民工干的真好啊，我不在这里了也放心。"
刘克让说：“你知道因为啥吗？你是大队主任，没有一点官架子，还这样下劲的干，这对俺队的民工激励很大呀，你该转成转去了。“
林新成又说：“与槐林岗大队之间的段头一定要注意，千万别让人家说咱杏林岗的人又尖又滑。"
刘克让说：“兄弟，你成放心了，我不会让咱杏林岗人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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