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大,兄弟一个,姐妹四个,共姊妹五个。父亲早逝,母亲是个没有文化的家庭妇女。
我高中毕业,就回家帮母亲支撑这个家庭,时间长了,练就的性格像男孩子一样。后来的岁月里,我在这个家庭,确实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色。
弟妹们的吃喝拉撒睡,上学,找工作,成家……等等,无一不是我来办。“找你姐去。”这是母亲的口头禅。
久而久之,所有所有都是我来做,这是必须的,也是应该的,谁也不知道我有多累。有时我就瞎想:“我要是有个哥哥姐姐多好呀!”
这一年,一直感觉身体不像原来那么舒服,也没当回事。后来,有点越来越严重,我就去医院做了检查。
当看到诊断结果:冠心病时,我一下子感到自己真的累的吃撑不住了。好在家里也没什么大事了,也能离开自己了。但是,我不能倒下,成为他们的累赘。
这年的秋天,我带一个行李箱偷偷地离开了家。我的手机没敢关机,我到了三亚的第二天给家里每个人发了信息:“别挂念我,我在外面转转,歇歇心就回去了。也别打扰我,我不会接你们电话,回你们信息的。”我真的就不再联系他们,但还是能看到他们经常发来的信息。
大妹妹信息说:“姐,你走后,弟弟嚎啕大哭了几次,他老婆都劝不住,他说,有什么事还要靠你呢,怎么就走了呢?”
弟弟也发信息说“姐,回来吧在外面干嘛呢?妈妈总念叨要你开车带她出去旅游呢!”
儿子也发信息:“妈,你转哪了,你不管俺们,也不管你家孙子了吗?再不回,就让我爸跟你离婚了……”
其实,我何尝不愿在家里当“大家长”呢?说是冠心病,我自己知道已经很严重了,疼的很厉害。这几十年都累过来了,自己想想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也有委屈。当自己想不通时,就自己劝自己:时间长了,就好了。
离开了家,一个人想得很多很多。这走过的几十年,就像过电影似的。离开了大家庭的烦恼,也增添了孤独寂寞。俺真的想跟弟弟妹妹们说:“我也是个人,也是肉体凡胎,不是机器人,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强,我只不过是在坚守着一种责任罢了。”
我还不确定我的结局,但我明白:
时间是生活最好的磨合剂,可我们经常忘记扪心自问,生命留给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去磨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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