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吃烤面筋

        小城冬季的夜晚，来得早！

        冷冷的风里，街道的行人，裹紧衣服，走得很急。县城西关正街前，天一擦黑，灯火通明，各种小吃开始营业。别看小城不大，人不多，但夜市的生意却很红火，尤其一到周末，这里相当热闹。

        光临夜市的，年轻人居多。而夜市吃的东西，当然符合他们的口味，什么麻辣粉呀，烤面筋呀，小笼包呀，铁板豆腐呀……。这香的诱人味道，弥漫在阴冷的夜空中，给小城增添些许浪漫与温情！

        一对老两口，穿着厚厚的衣服，一起散着步，来到夜市。他们显然想吃点什么，东瞅瞅西瞧瞧，寻找自己能吃的东西。

      “走走走，别看了，没咱们吃的东西，这都是年轻人吃的。”老头有点失望，对跟前的老伴说着。

        老婆婆没吭声，停在烤面筋的摊位前，看着烤面筋师傅熟练地忙活着。她很显然被吸引了，看了好半会。

      老头子一看老伴这模样，笑了。

      “想吃了就买一个，尝一尝是啥味道！”老头子鼓励着老伴。

        老婆婆有点动心了，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小伙子，这好吃不？”老婆婆问着年轻的烤面筋师傅。

        小伙子抬起头，手里忙活着，满脸笑容。“一看你就没吃过，好吃的很，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咋卖呢，贵不贵？”老头子急忙着问。

        “不贵不贵，一串二块五。保证给你烤得香香的！”年轻烤面筋师傅言语热情，一看就会招揽顾客。

      老婆婆一听一串二块五，觉得这么一点东西，竟要卖二块五。她有点泄气，准备要走。

        老头子用手轻轻地按住老伴的胳膊。对着烤面筋小伙大声说:“烤两串，给咱烤好！”

        小伙子麻利，很快就烤好了。

        老婆婆拿着烤好的两串面筋，递给老头子一串。

        “我给你买的，你就好好吃。这东西再有多么好吃，我还是爱吃馍馍面。”老头子死活不要。

        烤面筋小伙子在旁搭话了。“老叔，你尝一下，保证比馍馍面香！”

        老头子听了小伙子的话，似乎有点不服气，他从老伴手里接过一串烤面筋。

        显然，老两口牙口不好，面筋吃进嘴里，嚼得很慢。慢慢地，他们嚼出了味道。尤其老婆婆，边嚼着面筋，还不忘给老头子说话，“怪不得咱孙娃天天要吃！”

        老两口吃完了，意犹未尽。老头子对烤面筋小伙说:“城里人会享受的，不爱吃馍馍面，就爱吃杂七杂八的，怪不得农村人把头削尖，挤着往城里跑！”

        烤面筋小伙有些得意。“老叔老姨，我这烤面筋好吃吧，你老两口住在城里，就是城里人了。以后常来我这，把城里人生活享受噶！”

      “就是就是，吃了一辈子馍馍面了，该吃点城里人吃的了。”老婆婆有点感慨。

      “再来两串！”老婆婆大方地掏出五块钱，递给烤面筋小伙。

        “咱俩吃了，也给咱两孙娃一人买一串，娃儿肯定爱吃！”老婆婆给老头子说着。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吃不饱，还是馍馍面实在，能吃饱！”老头子还是有点不服气。

        冬天的夜晚冷得渗人。夜色当中，老两口裹得严严实实，在昏黄的路灯下，他们像城里的小情侣一样，手拉手，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