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往事(一) 喝河捞

作者: 春风不读书 | 来源:发表于2017-07-20 13:05 被阅读216次
    襄城即是定襄城,谨以此文纪念我们逝去的青春,纪念我们记忆中的家园。

    定襄县位于山西中北部,忻定盆地所形成的格局,致使定襄并未像山西大多数地市那样多山。县城平坦而开阔,放眼望去,远山如黛,儿时总觉得山是很远的地方,总觉得所谓山色便是定襄南山的青蓝色。谁想长大后走遍全国各地,有黄土高原的满目荒凉的黄色,有江南烟雨中细腻的绿色,有西北大漠中悲怆的铁红,唯独不曾见过我定襄南山的那抹蓝色。我不是地理专业,更不是民俗学家,所写的内容并未做半分史学考证,也未穷究数据,只是写下我记忆中这二十几年的定襄。这份记忆是属于定襄县城80后这个特殊群体的,中华大地,泱泱大国,但这份记忆,这份情怀,我想只有定襄县城80后们这数千人才会有所共鸣吧。眼见县城一天天变迁,再不是我们小时候那般模样,只有文字和影像才能记录下这份二十几年的回忆,与蕴含其中的情谊,这是我们少年时的模样啊!

    晋省内河捞有多种做法和写法:大约太原以南写做饸烙,而晋北多做河捞,一家之言,未经考证。在外地面馆点到的河捞面多为圆滚状,较粗,一般为白面压制,出锅后同刀削面类似,是要浇浇头的。我平素不喜欢吃这种河捞,因为这种面的河捞床出口较大,并不费力就可压制,而定襄的河捞床出口细密如针眼,想要压河捞,没有几分力道是不行的。无奈中国之大,晋省菜系是上不了台面的;而山西面食之多,北到雁北羊杂大同素糕,南至闻喜馒头河东羊拐,省内食府屡见不鲜,唯独忻定地区惯吃的小吃面点,难觅踪影。

    标准的一碗定襄荞面河捞

    定襄人从来不说吃河捞面,而是称之为喝河捞。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定襄人喜吃的是荞面河捞。据说在汤内要加少许生石灰以提味,面较细,劲道不是很足,一碗并不多,河捞出锅,信手撒几颗芫荽,擓一勺炒肉,肉要切成细条,肥瘦各半,这才是正宗定襄河捞的制式,趁着热气三口两口便已入腹,再吸一口汤,这便圆满了。那些年条件简陋,全县城像样的饭店没有几个,印象中除了一饭店、二饭店、水招等几个大的国营饭店外,私营小饭店并不多见。定襄人管饭店叫饭铺,去饭店吃饭称为下饭铺。所谓饭铺不过是沿街搭设的一些简陋场所而已。我们少年时去的最多的河捞铺是位于北关二中后门,进修校大门口正对的那家,那是一个路边摊,摊主是一位老者,记忆中总是穿的白色二股筋背心儿,脖子里挂着一条毛巾,大锅上面支着一架木制河捞床,用力下压,吱吱呀呀响个不停,老者额头青筋暴起,河捞便已入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儿时记忆深处,每年交流会期间,母亲会带我同几个姐妹,一同在会场某处临时搭起的饭铺,多半是荞面河捞摊前,我们几个小孩出奇安静地排坐在沾满了油腻的长条凳上,望着锅里沸腾的汤水,河捞床一点点压出的河捞,内心那种简单而纯粹的期待,随着日月的增长而许久不曾有过。

    最具定襄特色的饭店

    如今,交流会早已取缔多年,河捞铺也难觅踪迹,我和几个姐妹分居全国各地再难同堂聚集。但我回老家还是会经常带老婆孩子去三妮饭店喝河捞,儿子三岁,等他长大谁知道会在哪里落地生根,而我只希望他记忆里的味道有定襄的河捞面,黄烧饼和我母亲熬的豆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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