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枯草,从石逢里透出一点嫩芽时,沱江绿道的春天,早已孕育在望丛祠。杜宇,在微风中招手,手指缝隙,透出和煦的阳光来。
我骑行在18摄氏度的春风里。我褪掉冬日衣裳包袱,我慢悠悠,慢悠悠。欣赏着,享受着。
午后渐近西山的光芒,照亮迫不及待透露的迎春花。天空,湛蓝!这是我记忆里难得的晴空,如儿时记忆中的天空。
麻柳、桤树、梧桐、巴茅,争相攀比着,看谁先找得春天的脚印。我看,谁都不重要。我看到了野樱花凋谢的花瓣,它说它先知。
湿地公园中,浅水,鹅卵石、人影、风筝、欢笑声,贴梗海棠的猩红,俨然是三月的风。慈竹,青苔、水草,一副写意画;麻鸭、家燕、麻雀,踏步在春的院落。叫声已经告诉我,它们发现了春天。
身旁伏龙堰,流水潺潺,汩汩沽沽,是雪山融化的花儿,装点一路的驼铃。我推着单车,信步从容。我闻到了泥土的芳香。我看到干溪沟的猪草,肆意疯长,它毫不犹豫地说,顽童在放飞随水漂纸船里,承载春天的梦。是它先听得春的脚步声。
春风里一阵嗡嗡,散落菜花,星星点点。是谁在比赛采集忙?工蜂?茶人?农夫?是行走在绿道的人们,窃窃私语,指点近处的水,花、绿芽;远处的天际,群山、房舍、林木,在沉睡一个冬天后,开始新的轮回!
沐浴在春风里,那些落叶枯萎,感触到春的呼唤,开始接受召唤,开始春天的漫舞。它们会渐次呈现绿意,依次装点林荫,为行走在这里的人们,轻轻,奏响春天的七弦音。
沱江河绿道,在两岸蜿蜒延伸,延伸着春天的心跳和律动。
——應緣荼仁,午后骑行绿道,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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