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工作之后,总算可以获得一点喘息,又暗自欣喜:今天提前下班!难得此时大雾散去,阳光正好;难得街边树树秋色,浅黄深碧;更难得天赐好时光,周末雨雪频仍不能赏景。
我与友对视一笑,不待说明,已彼此会意。“走,去看“枫叶丹”吧,我发现了一棵枫树。”友的提议就是我们共同的想法,于是不吃午饭,打车前往。
我们一起来到熟悉的老地方:春花初发时,我们流连此间;炎夏佳木葱茏时,我们在此徜徉;秋季尾声的今日,我们又来“报到”。这一次,我们有明确目标:看那红透的“枫叶丹”,该是何等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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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选择略远的地方下车,可以先看看满园的月季,绚烂多彩的树叶,满墙的爬山虎……。真是想想就高兴,算作看“枫叶丹”的序曲吧。
很大的一片月季园,却少有游人。忽想起今天是周五,心中便掠过一丝得意:我二人是此时的园主。
是处可见的月季花竟有好多品种:有的大如牡丹,结在高枝上,浓艳鲜嫩,是富态而骄傲的贵妇;低矮处的小似蒲公英,羞答答地不敢争宠,却也开得别致可人。它们花形各异,缤纷多彩,我们不断俯身,努力留下众芳娇颜。“这朵好漂亮,绒绒粉嫩的,快!”,“快来看呀,这一朵是红白相间的”……。我与友就这样互相提醒,唯恐错过,却拍不尽这里的无限风光,而带给我们的快乐情绪是愈加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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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咱一路走过去,看过风景,正好抵达“枫叶丹”,今天一定更红了”。期待总是让人情绪更加高涨,更况是我们共同向往的“枫叶丹”。离开月季园便来到我们一直喜爱的,曾经的林荫道。路两旁是“腰杆”挺拔的梧桐,“头顶”的树叶竟已是“赤橙黄绿”。那淡淡雾气中的阳光,柔和地穿透树顶,让每一片树叶都有了迷人的光亮。友说,“像是穿上了迷彩服。”真是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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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远处,弥望的黄叶树林,几无杂色,浩浩荡荡颇成气势。我俩从容地拍过梧桐大道,甚至不惜跑到路中央,只为找到那个理想角度。又难以抗拒那片“黄叶林”的吸引,我们赶来了!
临近,更觉震撼!这是一片白蜡树林,曾经有着油亮的绿叶,如今已是彻底变黄。它们也是整齐排列,同样的身姿挺拔,树上与地面,无边的黄叶在秋日懒洋洋的阳光下,构成一幅奇特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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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满地的落叶上,静静的聆听秋天的声音,这是它最后的歌唱,因为冬天已经在敲门。心中暗想,“草木无情,有时飘零”,古人看到“飘零”,想到人事的代谢,不免发出“木叶落,长年悲”的慨叹。不若今人,即使是深秋的萧瑟,也是一种美好。看,对面那一片爬山虎前,一个女子精心摆好姿势,她面前早已架起了专业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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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离咱越来越近了,就那一棵。我发现的哦。”,友得意地说。“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我不由得吟诵这两句诗,心中充满愉悦。对友笑说,“对面就有爬山虎,你不是想拍个照吗?”友以欢快的笑声回应,我们加速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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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是一个幽静所在,用绿植花木隔出了一处花园,此时正是秋叶缤纷,红绿黄紫,配合重重阻隔后的光照下,散发出一种神秘气息。我俩欢乐的笑声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友的笑容也和火红的爬山虎幕墙一起,定格在画面中。
“爬山虎红起来也很美,为什么就没有枫叶名气大?”我与友随意的交谈,并不寻求答案,世间也非事事皆有答案。一直以来,人们心中“花必牡丹,黄叶必银杏,红叶则必为枫……”,其实做不了最好,做好自己又何尝不好?像那些众多秋叶,集体绽放绚烂的美丽,仿佛在宣告,“我要生前做一场”。永不放弃,总有一份精彩被尊重,迎来自己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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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就在那了,枫叶!”被友兴奋的声音打断,我由沉思中回过神来。此时暮色渐起,光照转弱,唯有我们的兴致不减。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枫叶丹”,禁不住脚步加快,心情迫切了。沿途经过的路上,有一些精致美丽的落叶,“有点像枫叶,就是太小。”“真有点”。正说笑间,我心中忽然闪现一个念头,“你找到的枫树不会是它吧?”,“不会!就那一棵,我找到了!”友的确定,让我重拾信心,继续快步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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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之遥,转眼已到。“在那,就是那儿!”我茫然四顾,只怪自己近视,不能快速锁定“枫叶丹”。看看友望向的方向,调整我的视线。友的行动迅速,已率先跑到树下。“怎么叶子都掉光了?不是应该更红吗?”随后赶到的我,细细看了这株树,终于在树后发现了几片“枫叶丹”:淡淡的红色叶心,无精打采地悬在树枝上,会随时飘零的样子。我们静静地呆望了一会儿,终于,“就是刚才那种槭树啊!”我俩几乎同时说道。
友略感沮丧,我则依然欢喜:为了“枫叶丹”而来,却意外收获了太多欢乐,我们已看过春夏的风草争茂,又来领略“秋日胜春朝”。这两三个小时,感受丰富,内心满足,又何必计较是否达成“枫叶丹”的目标呢?去看景点,不惟景点,有时沿途更加精彩。
华灯初上时候,我与友各自归去。“今天好高兴啊!”友悦耳的声音里,透着快活。我又何尝不是!一位志同道合的挚友,一拍即合的小游,超出预期的各种美景,又何憾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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