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的黑纽扣

昨日偷懒，以一篇旧文《二月二，撑腰糕》来应景。就内容来说，一点也不违和，反正是风俗，年年如此的。不过，因为用了图片，还是有人上当。儿子就在傍晚说，给我带两条撑腰糕来，我只有实话实说，图片已经是广告性质的啦，今天补做。所以等一下要上菜场，去买糯米粉去。

天气晴朗，气温回升，昨天中午散步时，发现路边的绣球花枯枝上已经长出了碧绿的嫩芽，于是就采了两支回办公室，养在水里，不指望它开出花来，但一团繁枝、一抹清凉还是可以期待的。

今日大风，在大风里去理了发。上次理发还是在春节之前，临春节的时候，是可理可不理的阶段，想着过了春节再理的，谁知就是疫情，于是就拖着，今天终于解除警报了。政府的公告应当信。

小红推荐我读梁晓声的《黑纽扣》。

这本书，还是小红在1992年买的，现在说起1990年代，就觉得是非常遥远的，写文章的话，要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定价2.7元，不便宜。当时一个工人的工资也就是小几十元，一般工人一天的工资也不一定能买这么一本书，都说现在的书贵，可一般工人，就按三千月薪计，七八十本书还是可以买的。这样一比较，书还是便宜的。

现在的书并不贵，但不实在，花里胡哨的，内容却不多，有的书，压缩一半的篇幅还是非常宽裕的。不像那时候的书，很紧实，也没有什么水份，就是作者的自序，也只有短短的几百字。

这是一本梁晓声的短篇小说集，收了《父亲》《母亲》《黑纽扣》《白发卡》四篇小说。说是小说，还不如说是纪实散文，因为写的都是作者经历的真事，几乎追忆了全部的情感历程。前两篇很明白，写的是严厉的父亲和勤劳的母亲，黑纽扣写的是小姨，白发卡写的是自己认的“姐”，他们是与作者联系最紧密的人，作品里全是温馨和忧伤的往事。

小红叮嘱我，先看《黑纽扣》。这个小姨，是天上掉下来的，母亲在干活时把一个同样在打工的人领回了家，就成了姨。这个姨心肠好，人勤劳，但命却不好，后来虽然有了正式工作，有了爱情，有了结晶，但这段情感是秘密的，而偏偏这段秘密的情感，被一场洪水所毁掉，男方在洪水中牺牲，成了烈士，为了烈士的名声，小姨保守了秘密，生下了孩子，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这样的小说读来压抑。

《白发卡》同样压抑，那是一个九岁男孩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之间的纯真往事，可就是因为女孩的家庭成份不好，受人欺负，走了绝路，那个多才多艺、善解人意的姐，就那么离开了。至于父亲和母亲，同样有着令人唏嘘不已的事。

小红翻出这本小说，是因为前几天正在热播的电视剧《人世间》，电视剧就是根据梁晓声的同名小说改编的，讲了一个东北家庭的故事，其中的很多情节都是作者亲历过的，所以也可以在这本小说里找到最初的影子。这种具有自传体性质的作品，因为真实，更有着独特的魅力。

还要说的是，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真的是一个文学无比繁荣的时代，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作家和作品，梁晓声的今夜有暴风雪、高晓声的陈奂生进城、铁凝的街上流行红裙子等等，至今仍印象深刻。现在还有这样的小说吗？

这算是我今年读毕的第9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