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时,值学校五一放假,燕子邀我和2个同学一起去她家玩,娇小玲珑的燕子和我同班,是我舍友,住在我上铺。燕子老家在乡下,下了火车,还要坐一个多小时三轮机动车才能到达,一个房前屋后遍地都种竹子的小山村。
燕子母亲是一个五十多岁朴实热情的农妇,做了许多好吃的给大家吃,煎笋饼,包水饺,还拿出自家做的地瓜干,茄子干,笋干,味道香醇,同学们吃得津津有味,一个个肚子撑得溜圆。
晚上在燕子家过夜的时候,燕子父母热情地和我们拉家常,热热闹闹的聊到十点多才去睡觉。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离别的时刻来临,我们只得依依不舍地告别她父母,和燕子一同返回学校。
我们上了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三轮车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摇摆颠簸,马达声振耳欲聋。在我们耳膜快要振破的时候,“噶”的刺耳一声,三轮车罢工了,四周一下子恢复了清静,可我们却不淡定了。在乡下这人烟稀少,交通不发达的半路上,怎么才能及时赶到火车站买票。
我们在石子路上心情焦灼地等了半天,一辆车也没有见到,没办法,边走边拦车吧。可老天似乎与我们开玩笑,在我们双腿走得肿痛,经过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火车站的时候,最终也没见到一辆车经过。
到火车站一问,到学校的所在城市的火车票早就没有了,最后一班火车早已出发了。
我们又到汽车站,准备坐汽车走,可最后一班汽车也出发了。
“明天要上学,这可怎么办?同学着急地说到。
“要不,我们还是回到火车站问,有没有专门运货的火车可搭?”燕子说
于是,我们又回到火车站,可火车站没有卖这样的票。
“我知道离这没多少路,有个道班点,去那里碰碰运气”,燕子又建议道。
火车停下一分钟我们到了道班点,已是下午5点多,天已快黑,道班有一个40多岁脸色黝黑的敦厚男人在那值守,我们四个丫头,可怜兮兮地说明我们的情况,并掏出学生证,证明我们确实明天要赶去学校上课,不是为了逃票,希望有运货的火车能搭我们一程。
道班男人认真地听了我们的情况,又看了我们的学生证,询问了我们一些情况,末了说了一句,火车行程都预先有时间安排好的,中间我们不能任意停留,超过时限,影响后面所有火车的运行。
“叔叔,你就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好吗,如有货车能给我们停一停,我们保证立马上火车,绝不拖延。”我们纷纷恳求。
我们已无路可走,旅馆是没那么多钱住的,最糟糕的办法,只能折回去,坐三轮车回燕子家。我们不死心,赖在那里磨磨蹭蹭,一直没走。
天黑下来了。
道班男人一声不响地看看我们,又抬头看看天色,终于说话了,“我打电话向上头问问”。说罢,走进值班室,过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出来了。
男人脸上带着微笑,“你们很幸运,六点半有有一辆运货火车会从这经过,终点到你们学校城市,还有二十多分钟会到,幸好我是道班班长,我到时让火车停一分钟,你们要抓紧上”。
“哦,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四个欢呼拥抱。
“谢谢你,谢谢你,班长真是大好人”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四个麻利地上了货车,挥手告别道班班长,火车渐行渐远,道班班长高大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我们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再见了,道班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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