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去的那条小河,在转几个弯之后,分流出几个叉口,水势渐弱。我有点担心雨水少的时候,会断流儿。
我这么喜欢水的一个人,当然,不希望看到挺好的一条小河断流儿,至少在我看到的时候。
每天早上,我习惯在小河边儿走半小时左右。有时候会让大脑放空,看着蓝天白云就好,看着岸边的花草就好,甚至看燕子飞掠也很好。有时候,会想今天晚上,该写点怎样的文字,才对得起这一天的完美收官。
总之,若是晴天,我会更快乐!我喜欢早上的月光,不论撒在哪里,我都赞美它慷慨的给予。 当然,更庆幸阳光在我脸上,那时候,我一定是微笑的——来自心里最熨帖的满足!
我会感谢生活的美好!会感谢路遇的一切: 一花一草以及一漪波浪。
蚕豆和芋头在一条方砖小路的尽头,是一段隔板。或许,对面在搞开发也不一定,反正,我希望这里会越变越好!
而方砖的左面,是一处拆迁了一多半的老旧民居。断墙残屋的我觉得不是很美观,也懒得拍照。
甚至,我也不太往破败的地方看。就像,我不喜欢悲剧小说,就跳开它的结尾一样。
今早,我走的更远一点儿。在一处有高大树林的背后,我发现几处零星的小片荒儿。
在东北,这种地方不会有人开垦来种蔬菜什么的。因为,那地广人稀的地方,肥沃的黑土地太多,随处都长高粱和大豆。
可是,在这钢筋水泥的大都市。有一块露土的地方,应该是很难得的吧!
蚕豆和芋头于是,就有了这一小片的油菜地。那些稀疏的小黄花已经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我不知道北方人对油菜花为什么那么热衷,总要在三月末扎堆儿去什么婺源看油菜花。或许,单纯的喜欢黄色?黄色有富贵和金子的寓意吗?
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发现有些过膝盖的绿植了,有点像东北的土豆秧,但是,叶子的形状还不一样。
这时候,我看一个阿婆骑在田垄上,在采摘小片儿荒里的菜。
那是一种很矮棵的蔬菜,柳叶形的叶片,新芽明显的偏浅黄。有点像菠菜,但叶片要窄得多。
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菜,就凑过去问:“阿婆,这是什么菜呢?”
她抬头打量我,我看得清她花白头发下额头的皱纹。她说句本地话,我没听清。
我“嗯?”一声,表达听不懂。
她一定看出我笨蛋样,就放慢语速,解释说:“你们北方人吃不来的,有点苦,这东西寒凉的。”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几天前,我们食堂大姐也是这么和我介绍过一道菜,我记得她说叫“马兰头”的(发音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字)。
于是我就说:“这菜是马兰头吧?我吃过的,不觉得苦,有点儿像茼蒿。”
阿婆就笑了。似乎出乎意料,她或许想: 这个北方人还不挑食么?
才知道,这是长芋头的然后,我就指着齐膝的那种,种植最大面积的绿植问:“阿婆,这是什么蔬菜呢?有点像土豆呢?”
她说:“这是‘芋头’啊!”
“芋头?芋头是吃过的,但是第一次看到是这种秧苗啊!”
然后,我看到枝杈间淡蓝色的小花儿,和花朵下小手指肚一样的墨绿色“果包儿”,问:“阿婆,芋头就是这个“小长条’越长越大形成的吗?”
阿婆好像是听出来我说错了什么,忙给我连说带比划的讲了一大串儿话。可是,她越是想说清,就越是说的快,讲真,我是真蒙了!半句都没听懂。
最后,我只好点头说,谢谢!
阿婆也好像觉得我没听懂,她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无奈的向前走去。
我对着她背影说:“秋天的时候,我会来看看,芋头到底怎么样结出来的!”
她回头,“你五月的时候来!”
这句,我是听懂了!按阿婆的意思: 五月就会到收获的季节了呗!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算计:按土豆的生长期来算的话,芋头也不会在五月份长大吧?可是,阿婆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信呢?毕竟,她是耕种者啊!
于是,在一点儿疑虑中,我还是给朋友发了张图片,觉得自己长知识了似的,附几个文字说:“才知道,这是长芋头的”
她回我说: “不是,这是蚕豆。”
哎呀!当时我那个尴尬啊!还好,那时候身边没有人,不然,我这老脸就丢大了!
我真怀疑最近这智商怎么就下降到这地步了呢?
一个很明显的豆荚我都没看出来。还以为豆荚会长成芋头!乖乖! 你是不是傻掉了?!
我是越想越觉得可笑了!
我嘲笑自己也真是个笨蛋!
以后,我会在酒桌上和北方的朋友讲蚕豆和芋头的故事,给他们的酒,加一点作料!
嘻嘻!这个有趣的早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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