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和土豆

文/盐五言六

五一前后，江南的乡村，最时新的蔬菜已不是春笋，蒜苗可以算一个，但最具代表性的还是新蚕豆和新土豆。虽然他俩名字里都有个“豆”，但似乎并不是同类。

新蚕豆的秆子长过我膝盖时，就开花结果了。我家门前的自留地里有一片蚕豆，前不久还在那里找“豆耳朵”玩儿，今天已经能吃新蚕豆了。

新蚕豆就是蚕豆已经长大，豆荚食指那么长时，鼓鼓的，但还没完全成熟。从豆荚里剥出一粒粒指甲盖大小的碧绿碧绿的新蚕豆，就可以做菜吃。最常做的是水花菜炒新蚕豆，水花菜咸鲜，新蚕豆甜嫩，可好吃了。

稍微有点成熟的新蚕豆，从豆荚里出来时，颜色变成淡绿，这时候最好再剥去蚕豆皮，蒸熟，还是跟水花菜合作，做成豆瓣汤，那是更好吃的时新菜。

春末夏初，是烧野米饭的最好时节。从自家地里产的春笋、莴苣、新蚕豆、甜菜叶、蒜苗，加上腌制的火腿肉，就能烧出一锅喷香喷香的野米饭。那绝对是人间美味。

至于土豆，这段时间刚长大，嫩得很。

我一直没搞清楚“土豆”的名字由来，难道是长在土里的“豆子”？不过我们乡下人称呼土豆为——洋番薯。看看，又跟番薯搭上关系了，同是土里的块状根，取这名字也挺有意思的，估计是比番薯晚出现，说不定是那时候的外来物种，因此冠以“洋”字开头。

也有叫土豆为“洋山芋”的，很形象，猜想这名字的由来也同上吧！哈哈……

我今天和奶奶特意挖了新鲜土豆，大的已经跟鸡蛋差不多，完全可以收了。为了防止遗漏，我又用尖刺铁鞑翻了第二遍，没想到挖了更多。

新鲜的土豆完全是嫩黄色的，皮一碰就破，用手指搓一搓就能剥掉，去皮特简单。我妈洗土豆更快，她在竹篮底下放一层土豆，然后手里拿半块砖头，照着土豆滚一滚，摩擦几下，土豆皮就脱落了。然后把篮子浸到河里转两下，土豆皮就浮起来滤出篮子，来回滤几次，土豆就洗得干干净净。到水龙头上一冲，就可以下锅了。

红烧土豆，特别美妹，又嫩又香，晚饭前先偷吃几个，那绝对是不过瘾的，不知不觉半碗就没了。

我老爸从来不吃土豆，但乐意烧给我们吃，还让我带回家一袋。嗯，明天让马大嫂继续烧时新洋番薯，想想都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