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眼看人低(二)

作者: 哭泣的橙子 | 来源:发表于2020-12-02 01:30 被阅读0次

    我第二任主人是一名济世悬壶杏林圣手的国医孙任。

    孙任:大家好,我是大夫孙任。我幼时家境尚可,是个靠天吃饭收地租的小地主,收成好时尚能吃饱饭,遇到饥荒灾年只能一起和我家的佃户们一起骂娘,“这天杀的贼老天,日子没发过了。”

    就算在这种将就的环境下,我还是念完了启蒙的私塾,只是后来家父得了重病,家母大字不识得几个,生活艰难度日,我每天在药铺和私塾之间来回跑,有一次上课迟了半个时辰,被先生罚跪了一天。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父亲没有生病,或者要钱便宜点父亲会不会多挺些日子,所以我从那一刻开始立志要当一个好大夫,一救死扶伤的好大夫。

    我的主人给我起了个新名字叫白雪,他说我聪明伶俐。我跟着它每天喝酒吃肉,他又给我买了一个小软窝,我小日子过得很是潇洒滋润。

    只是他一直有一个缺点,他太爱念叨了,总在我耳朵边叨叨不停,我也只记得些许,什么,苟以国家生死什么,乞因祸福以避什么现在大街上好多饿死的穷人,他们穷的要死。

    我估计我主人脑子进了水,不然现在药材价格不菲,他还倒贴钱给他们看病,他自己挣得钱才够我们花,他就只会“穷大方”。

    他有时还自顾不暇,他问我,你觉得这样好吗,我只能表示呵呵了,你们那个世界也这样吗?

    我:讥笑的反讽,不,不这样,我们普通百姓看病都是有医保,可以报销的,不像你是个十足的大傻子

    孙任:没办法,我不帮的话,他们就病死了,他们是国家未来和希望。

    我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的对话,我是亲历者,我看着他从洋人的别墅搬到普通的楼房,再到现在的四面破壁的瓦房,我看着他从顿顿有肉,到见得一点荤腥,再到白面馒头,如今只有和清水了。

    我从他住破瓦房逃了出来,但我是个有情有义的宠物鼠,我会再来看他的。我记得他后来病的下不来床,也还是有很多穷人来找他看病。

    可他自己却治不了自己的病,在寒冬腊月的时候病死了,房东嫌他晦气,直接草席一卷丢在了无人的郊外,我还看到了无数的野狗去啃食他的尸体,那些他帮助的人连块石碑都没帮忙立,他成了孤魂野鬼。

    据说,他死后又有很多穷人来找他看病,穷人:那个看病不要钱的孙大夫了去哪里了?路人:早死了!

    穷人:可惜了,也只有他不要钱,他怎么不晚点死,把我的病看了再死啊,我就不用再花钱了。

    路人:你得了中国人身上所有人都有的一种病,而且永远也治不好。

    穷人:什么,你瞎说!

    路人: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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