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这一天是新生报到日,这天先后接待了两个学生要办理休学,经了解,是因为压力,不会做实验,这是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的事情,之前也受理过休学的申请,但不会在刚刚入学的这天。
接下来给新生策划了一系列的入学教育,有科研诚信与学术规范、学术讲座、职业规划教育、反诈骗安全教育等等。在8月31日我讲了入学教育的一部分,培养环节教育,顺便也讲了一些其他日常管理,提到学生有问题或者迷茫的会后可以约我来谈话,晚上的时候就有学生钉钉我,说是迷茫了,想找我聊聊,最后敲定了9月4日下午4:30。
昨天下午4:23学生提前来了我的办公室,一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男孩子,但不怎么爱笑。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屋子,会议室都被占了,只能将就了。来自吉林农业大学的学生,本科期间很优秀,但7月份进实验室的时候发现自己差得太多,文献读不懂,实验不会做,即使是简单的ELISA、半抗原制备都不会,一下子“慌”了。用“慌”来描述一点儿也不为过,在谈话中间学生问了“老师,我还来得及吗?”
在听学生的叙述中,我忽然想到了抑郁情绪和抑郁症这两个概念。面谈后就在百度上查了一下。百度上给出的解释是:
抑郁症,是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这种负性情绪至少持续2周以上,临床上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可出现不同程度的负性情绪。多数患者有反复发作的倾向,大多数发作可以缓解,部分可存在残留症状或转化为慢性。抑郁症是一种疾病。对于抑郁症,他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可能不被外人给理解的,通常会给人以无病呻吟感觉,如果不进行治疗,可能会出现病情加重甚至恶化;如果人产生抑郁情绪,一般不会影响生活、工作、学习等方面。但是对于抑郁症患者,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工作、学习等方面,影响我们的社会功能,甚至部分患者会出现自杀、自伤行为。
抑郁情绪,往往都是事出有因,生活中可以找到引起负性情绪的原因。而且,能够经过自我调整,慢慢的情绪趋于稳定,这种情绪都不会超过2周,一遍可以通过外界的一个环境的变化、事情的变化,会随之消失,如果遇见一个开心的事情,可能你的心情会随之变好;所以,综合来讲,抑郁情绪是每个人都有的一个正常的情绪反应。
我认为2周这个界限有些偏颇,我在5月底6月初(超过2周)经历了一场莫须有的诽谤,情绪低落,身体状况急剧下降,一天早上心跳加速,出不上气来,我忽然意识到我掉到情绪陷阱里了,我迅速做出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外地,在去机场的路上心率还是降不下来,在与朋友汇合之后,慢慢地平复心情,等落地之后,心率已经完全平复。所以当我们遇到事情以后,先别想着怎么解决,而是先改变环境,让自己从情绪陷阱里爬出来,然后再去想解决问题,情绪来了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来找我的学生,我首先会和他详细了解情况,站在他的角度理解并接纳他的苦闷与彷徨,当学生和我说“老师,我发现这三年疫情我什么也没学到,我的实验操作能力比别的同学差得太多了!”我说,“孩子,你应该感到幸运呀!”当时他就一愣,我说幸运之一是这三年绝大部分学生都没学到什么东西,否则你是不是差得更多;幸运之二是你刚入学就已经找到了差距,那我们是不是就有了努力的动力和目标了。学生一下子就放松了。当我建议学生定目标、不去和别人作比较,和自己的昨天做纵向比较,让他每天在微信里给我打卡,我陪着他养成21天的初步习惯,学生是信心满满地离开的,当天晚上学生把完成的任务和计划发给了我。我的目的不是让他在21天里做多少事,学会多少东西,而是让他从简单的任务开始,不贪多,养成一个主动学习的习惯,激发其内驱力。
试想,如果医生能够详细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给出一个合理的建议,比如去旅游、去爬山,总之换个环境或者生活方式,就有可能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而不是用一套问卷调查来确定病人就是抑郁,更甚者中度抑郁或重度抑郁。我如果在6月初去看医生,也可能会被诊断为抑郁症。抑郁症和抑郁情绪对病人来说绝对两个不同的结果,当“抑郁症”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病人和家人在之后的意识中就会一直带着这个“帽子”,会有恐惧、焦虑和不安的情绪;那如果是抑郁情绪,病人的情绪和压力就会小了很多,如果改变一下环境就有可能从抑郁情绪中走出来,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医者如同师者,教育不仅仅是师者之根本,也是医者的根本,先从预防医学的角度来考虑,然后再治病救人,不失为一个好的策略。刘东教授的“医学的疆与界”讲得很好,医生不单单是诊断、治疗,要有保健、预防、诊断、治疗和康复,五个阶段,才是医者的最高境界。
前天和一位姐妹聊天,儿子中考失利,情绪不佳,去医院被诊断重度抑郁,她不认同这个结果,于是找来一个非常正常的妹妹认真做了一遍题,被诊断为中度抑郁。这套题是怎样的就不多赘述,但如此多的抑郁诊断结果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我不知道医院用的什么方法诊断抑郁症,网上有一套抑郁症心理测试题使用方法:建议您选择一处安静、不易受打扰的环境,回想近两周的情绪状态,然后对下列每题符合您情绪的项目上打分:没有0、轻度1、中度2、严重3【没有:从来没有过,打0分;轻度:在近两周内,偶尔有,打1分;中度:在近两周内出现的频率要高一些,经常出现,打2分;重度:在近两周内,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这种状态或者伴有精神状态例如自杀企图和行为、罪恶妄想等,就为重度, 打3分】
1. 你是否情感低落,闷闷不乐,整日体验不到快乐?
2. 你是否不管如何休息都浑身乏力,整日伴随?
3. 你是否感到食欲不振?或情不自禁地暴饮暴食?
4. 你是否患有失眠:入睡困难、易醒和早醒?或整天感到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5. 你是否丧失了对性的兴趣?
6. 你是否经常担心自己的健康?
7. 你是否认为生存没有价值,或生不如死?
8. 你是否一直感到伤心或悲哀?
9. 你是否感到前景渺茫?
10. 你是否觉得自己没有价值或自以为是一个失败者?
11. 你是否觉得力不从心或自叹比不上别人?
12. 你是否对任何事都自责?
13. 你是否在做决定时犹豫不决?
14. 这段时间你是否一直处于愤怒和不满状态?
15. 你对以前的爱好是否丧失了兴趣?
16. 你是否感到一蹶不振,做事情毫无动力?
17. 你是否以为自己已衰老或失去魅力?
18. 你是否自我内心体验痛苦,高兴不起来?
测试结果评判标准:
0-7分没有抑郁症;8-17分有轻度抑郁;18-30分有中度抑郁;31—45分有严重抑郁。
标注:
1. 无论以上打分多少,没有情感的低落(16条目)、兴趣丧失(13条目)及生活,工作能力下降都不可诊断抑郁症。
2. 症状不超过两周不达到抑郁症的病程标准。
3. 入睡困难就是上床睡觉时间算起半小时无法自主入睡;易醒就是外界微小的干扰都易醒,无法再次很快入睡;早醒就是比平时自然睡眠早醒一个小时,以上三种睡眠问题中存在一种均属于睡眠障碍。
4. 乏力就是整天疲乏无力,躺在床上24小时也解决不了这种症状。
5. 情绪低落就是整天闷闷不乐,再好的事情也高兴不起来,体验不到快乐,伴有不良的认知,就是出现感觉活着没意思,有死能解决一切的想法。
我想说这个测试题只是一套题,尽管有评判标准也判定不了什么,就像学生得了60分,你能说学生学习不好吗?有可能学生有畏难情绪,或者有些状态不对,还有其他原因,但就是不能论断学生没好好学习。当我们把一份测试题理解成是一个简单的答卷,放松心情、放平心态,也许就是另一份答案了。
人生的道路都是由心来描绘的。所以,无论自己处于多么严酷的境遇之中,心头都不应为悲观的思想所萦绕。——稻盛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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