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96

·登太姥山

人生途中，有陡峭平缓，有丰富简约，有智慧从容。每个人在不同地方，经历着不同感受，唯独有一点是相同的：时光易逝。

连续几天，我在中国东海晴川、里山、福宁三个海湾游曳，穿梭于秦屿、牛郎岗、渔井、嵛山岛、三沙之间。我不断地告诫自己：把生命中的每一波风浪或者劫难，都当作一种必经的修行。

凌晨4点，我独自登临太姥山去看日出。在晨曦里行走，空气清新而从容。很快，黑夜被融化。很快，阳光汹涌。世间万物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无法破译。黑夜的冷漠死寂与白天的热情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现实生活呈现在眼前的诱惑和压力，总是那样的具体，让人不甘沉沦的心灵随着日出怦然一动。

看日出悠然升起，照耀着缤纷乱世。而世上万物，无论生死荣辱还是功名利禄，与这轮红日相比，都不过是半片草叶或者一滴朝露，转眼即逝。由此可见，在大自然面前，人的渺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太姥山位于福建省东北部，雄峙于东海之滨，三面临海，一面背山，山海相依，傲岸秀拔，素以“山海大观”称奇。传说东海诸仙常年聚会于此，故有“海上仙都”的美誉。太姥山为花岗岩丘陵地形，小型式峰林为主的地貌，峰岭层叠，怪石嵯峨，处处是景，步换景异。长期风化的花岗岩峰林，形成了无数形态各异的石景，巍峨秀拔，气象万千，古人有诗赞之：“太姥无俗石，个个皆神工，随人意所识，万象在胸中。”

看完日出，接下来，我开始在太姥山晃悠闲逛。连续七个小时，背负四十斤重的行囊，迂回曲折，上下盘旋，走了几十里山路。或许，劳力型的运动，才能有足够的力度让我内心得到更为彻底的释放。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艺术魅力真是令人叹服，突然想，所谓的艺术，不过就是一种于偶然中生发出来的事物。儒雅豁达，通灵入神，便是最质朴的艺术境界了。

闲云野鹤般的享受，是对于大自然、对于生命本身的热爱而带来的切身体验。一路风景都美得如梦如幻，让人不能相信那就是大自然。而梦过无痕，更是一种宽容与博大，从此不再耿耿于怀过往的人与事。我更享受的是生命中的每一个过程和体验。

登太姥山，我所有的感受最终只化作一句话：诗意是不断呈现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