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没有理我,而是走向一家排队的小吃店。穿过队伍的同时,手里多了一个手机。拨通,讲话,挂断,弯腰搁地上,大喊“谁的手机啊!”
一个男子摸摸口袋,冲了出来,对他连身道谢。他小跑着走向我。“你觉得刚才的人是周警官安排的?还是之前就要杀你的人?”
“周警官的面大,他会暴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想必已经是安排好了,让我们走不出这个车站,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吧。”
“这么猖狂么?贩卖人口?在车站安排人做掉我们?然后做出几个小混混闹事的假象?世道真是变了啊。”我愤怒的摇摇头。
我叹口气“起码确定了一点,这个周警官和这个车站的某个有势力的人有联系,或者周警官就是在这个车站有势力那个人,但不管是哪一个,我们都有线索了。”
“你会不会管的太宽了?你忘记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么?”
“放心,反正是逃难,不影响我们行侠仗义。”我伸手拦停一辆出租车。
“你准备打车去那个地址?”
“不然呢?难道飞过去么?现在那个地址无非是两个情况,第一,雇凶手的人,就是想打包干掉我和这一家人,杀我是大头,这一家是添头。第二,这家人就是雇凶手的人,故意把这个地址给凶手,希望凶手失手之后可以从他的嘴里把我迎引过来,但是这样不符合逻辑啊。他到底是要见到我,还是干掉我?”
我打开车门“会不会是这样,这一家就是要干掉我,如果杀手没有得手,杀手的信息一定会把我引过来,他们来动手。如果杀手得手了,杀手来干掉这一家人的时候,这一家人就反过来干掉杀手,就不用给钱了。”
“你的想象真丰富,去了不就知道了。”小刀没有理我,自己低头钻进车里。
我也钻进车里,把地址告诉司机。“这可是郊区,不近啊。”司机看着我们。
“师傅您看,不打表,咱们能不能便宜点。”我搓着手一副谄媚状。
小刀看着我一脸疑惑,仿佛在问,你不是很有钱么?
我用嘴型告诉他,低调。我懒得解释,哪有坐出租车不讨价还价的。
我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夕阳缓缓下落。心中满是疑问,我迫切的想要解释它们,人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有一种歇斯底里般的坚持。小刀说的对,瞎猜没有用,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车之后,我发现这是个小镇,马路不宽,两边商铺的人不多,走了不多久找到一家馆子。我和小刀进去,点了三菜一汤,算是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我没有什么胃口,我发现下车之后我的腿就开始发抖。马上要面对的一切,让我觉得害怕。我胡乱的把饭菜塞进嘴里,单纯地填饱肚子。小刀吃的很慢,用筷子的手很灵巧,夹菜的姿势非常好看,我学不来。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在这样的小馆子里,人不多,声音再低也能被别人听去。结账时我向老板打听那个地址的人家,老板说,这个村叫周方村,这里的人不是姓周就是姓方,他不认识那家人,但是这里的人往上数个500年都是亲戚。我很想和他说往前两千年,国号都是周,终究是忍住了。
顺着街道,我们来到了地址上的房子,是个四合院,不大。
我刚要进去,小刀拉住了我,他示意我们绕一圈,等天黑再说。于是我们围着房子走了好几圈,确定了如果出了事应该怎么逃,逃离的路线等等。
不久,天就全黑了,四周都亮起了灯。但是这个四合院并没有,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小刀摇摇头,示意我别灰心。我们绕向后门,小刀没有助跑,左脚踩了一下墙体右脚瞬间就踏上了墙头,脚犹如一个飞虎爪,死死钉在墙头,伸出一只手给我,我抓住的瞬间,一股极大的力量把我拽了上去,或者说拎了上去,我被甩过去屁股着地。小刀落地时候,没有丝毫声响,我寻思着,有这个身手不当采花大盗太白瞎了。
我跟在他的身后,在这种状态下,我还是非常胆小的,因为没有光。正常人在没有光的情况下都会显示出怯懦。
他慢慢走向偏屋,发现门锁着,又转向正屋。门被轻轻推开,我发现他一只手微微向上抬起了门,这样就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此刻,我更觉得他就是个溜门撬锁的飞贼或者采花大盗,业务太熟练了。
我们进去之后,他慢慢合上了门。我们处在了几乎完全黑暗的空间。他没有动,也没有示意我动。黑暗里,我们就这样站着,除了我加速的心跳,什么都听不到。大约过了一分钟,我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从窗子照进来的光让房子里的摆设隐约可见。
桌子上放着两个暖水壶,其中一个已经没有了塑料盖子,只用木头塞子塞住,这是一家普通人,从彩电的大小,家具的老旧程度上就可以推测出。
我们走向里面房间,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我低头一闻,老年人特有的气息进入我的鼻子,原来这是老年人的床。
再往里走我看到一个楼梯,这种老式的四合院,一般都会自己搭个二楼出来。小刀示意我上去看看,我跟在他后面,他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非常轻微的响声,而我踩出的声音大的离谱。
他走到二楼就站住了,我还在纳闷怎么不走了,我走到二楼推开他,往前一看,立马坐下了。
我看到三个人影一样的东西,正挂在房梁上。看影子的轮廓,是用绳子挂着脖子,手垂在两边。
小刀迅速打亮一个火折子,我看着就气不打一出来,感情你小子有火折子早不使?可是就在火折子亮起的瞬间,我一下子摊在他脚边,整个人抱着他的腿。
因为我看到,那三个黑影真的是三个人,背对着我们,用绳子拴着脖子挂在房梁上。而更诡异的是,这三个东西的对面,仿佛有个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人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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