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抓又挠又咬,怎么也打不开这盒子,伤碎少女心。
正气急败坏之时,看见少年有些戏谑的眼神,不由感到一阵羞恼。
于是小恶魔开始发飙。把盒子往地上一扔,冲出洞口去找块坚硬的大石头,双手举起来,跳得老高,少年受惊,下意识地后撤几步。
“死道友,不死贫道,师太您请随意。”
小女孩听着少年的胡话,一脸懵然,但这时已被逼急了,当下也不理会,继续开始她的开箱大业。
那块大石头泰山压顶一般,重重地砸在那个盒子上面,“啪嗒”一声脆响,碎了,石头碎了。
被惊得张大嘴,小女孩一脸颓然坐倒在地。那双小手仍紧紧捧着盒子,这打死也不放手的守财奴模样,让少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抬腿把小女孩拨到一边,少年从她手里把盒子抢过来。
小女孩失去心爱的玩具,哇一声哭了起来。这没有什么育儿经验的少年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
赶紧不停地说:“我就是看一下,马上还你,大不了把它送给你,行了吧?”
说完好奇心起,不再理会小女孩儿,专心地研究起那个盒子是不是叫什么《火云神功》的狗屁奖励。拿到了又打不开,不就是等于没有拿到吗。忽悠人也不是这样忽悠。
少年双手转着盒子,对每一个侧面仔细触摸。
难道这货是指纹解锁?摸遍了盒子的每一寸地方,这鬼东西纹丝不动,油盐不进。
自己运气本来就点儿背,难道这玩意儿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少年有些气急败坏了,抓起盒子想丢出去。小女孩跳起来挂住他脖子,以免玩具被扔。
而且,少年吃瘪,她还有点高兴:你也是打不开盒子的人,有你原来我并不孤单。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灾乐祸。
这让人想起一个笑话:假如你没钱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那我才能知道没钱的不是只有我一个,让我告诉你没钱的日子怎么过。
两个人或气急败坏、或坐山观猴戏,好一阵忙乎。
最后大眼瞪小眼,两个人蹲在山洞的门口都没辙了。
二人心里都想着一句话: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就是明明有好东西摆在你面前,你很珍惜,但是你却怎么也打不开。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盒子上面,微微发出光,那光芒显得十分俏皮,像对二人调笑:来吧,互相伤害吧,大爷我等着。
且不说二人待在那里,空有宝山而不入感到悲哀万分。
先来说一说,我们那位守卫大人。
今天早上一起床,肥硕的守卫大人觉得无比的神清气爽,毕竟这几天大老板带小蜜出巡去了。自己作为守卫头子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没事儿就打打奴隶,以便锻炼身体。晚上叫几个小妹子听听曲儿、跳跳舞、做做大保健,那滋味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吃了一块五成熟的牛排,用两杯生态纯牛奶漱完口。拿起心爱的小皮鞭,吹着口哨,迎着清晨带暖味的微风,踏出私人别墅,准备去矿场揍几个人玩玩。
路上的奴隶看见守卫纷纷侧目,根本不敢和他直视,守卫带着得意的笑,口哨声吹得愈发响亮。
走到矿场监工现场,看着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的奴隶,心情达到了高潮,心想这大概就是人生的巅峰。
这时,一个步履阑珊的白毛老头拖着个矿车走过来。
“这老贼还没死?”,守卫手在发痒。
接着就想起昨天那个不开眼的小子。嗯,今天要找个机会再好好修理他一顿,免得不长记性,不知道爷爷的威风。
守卫四下环顾,却哪里看得到那小子的影子。
“敢不来上工?这是要造反吗?小兔崽子!”
要打人的时候,别人竟然不把脸递过来,守卫深觉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飞扬的心情稍微有点暗淡了,把皮鞭在手上绕了几个圈,随手一巴掌抽翻了一个路过的奴隶。跳上一辆摩托车,准备到窝棚区找那小子的晦气。
摩托车是守卫从离银月城最近的补给站淘来的二手货,旧是旧点,马力十足,从屁股那里喷出来的尾气,激起一大蓬黄尘,喷射状蒸腾而起。
轰了两脚油门,这摩托车跑起来还真拉风。
臭屁地连甩了几个s型,守卫对自己的驾驶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好地自恋一番,又让心情如坐云端,仿佛要上天。心想待会儿找到了那欠扁的小子,一定要让他尝一尝上天的感觉。
心急火燎地来到奴隶们聚居的馒头山丘,从山下望去,上面黑漆漆的小洞穴蜂巢般星罗密布,如何知道何处寻人。
正不爽,前方烟尘隆隆,好气派一个车队滚滚而来,阵容豪华。领头的是七八辆装甲车,旁边护卫着几辆轻型机甲,中间一辆拉风的加长型防弹贵宾车,排气管比重型坦克的都粗。
这是哪里来的高等贵族?跑到这PM2.5严重超标的荒芜之地郊游,真是闲得没事干。
将摩托车停在山脚下一棵小树旁,他摸出鞭子甩手抽飞了路边的一条土狗。这龟孙儿又开始得意地笑,边笑边念:“春风得意轮子疾,忙里偷闲须尽欢。”
这肥头大耳的憨货,学起迁客骚人念起诗来,虽说发音跑调,韵味还真像那么回事,流氓会文化,真可怕。
那肥香肠一样的嘴唇正笑得飞起,一双坚硬冰寒的合金靴从天而降,已踩在他的肥脸上。
“哎,肥猪,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十来岁,高贵纯洁,善良美丽,人见人爱,穿一身银白色的袍子,看起来像个小公主。“靴子的主人问。
但是,可怜的守卫大人已经不能回答,这靴子踩得有点重。
在昏迷之前,唯一的印象是,这天底下,竟然有人的脚能臭到这种程度,那么厚的靴子,合金的哦,都无法阻挡那股浓浓的腥骚味。真不知是被踩晕,还是被臭昏的。
”我滴个神呀!罪过,罪过,不好意思,又没有控制好力度,十分sorry,下次注意,一定注意。“合金靴的主人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这样毫无营养地道歉。说完摸出张雪白的丝巾认真擦了擦踩着肥脸的靴子,似乎鞋底和这脸皮接触会被污染一样。
把丝巾在帝都产的多功能战术腰带上一别,合金靴甩了甩一头飘逸的白发。
白发的主人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衣着华贵,表情似乎很严肃正直,可那双猥琐的眼睛却出卖了他闷骚的内心。
他用左脚在那肥嘟嘟的脸上左右随意碾动一下,于是守卫那悲催的一张肥脸,就变成了一张柿饼。
收回脚,他不紧不慢地向山上走去,那挺翘的屁股左右摇弋,像是一个去赴小三的约会的绅士,说不出来的一股风骚。
守卫凄惨地躺在地上,豪华车队从旁边高调而过,如果他清醒的话,可能会想明白一个道理:人生的巅峰往往就是痛苦的开始。
车队在身穿长袍脚踏活丁靴的男子带领下,浩浩荡荡,开始巡视窝棚区。
这奴隶居住的地方,此刻还窝在家里的,基本上就是一些无法动弹的老弱病残,稍微有点劳动力的,都已经被逼到矿上去卖命求食了。
一群人绕着小山丘转了一圈。觉得好生失望、了无生趣,这可连小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合金靴男子正要带队离开,在一间倒了半边墙的房子旁边,看见一只毛都要脱完的公鸡正在那儿抓虫子吃。
没想到这以食物为天的鬼地方,还有只鸡还能生存下来。
找人实在累,不如抓只鸡来打牙祭。
男子修为高强,身手敏捷,腰身一扭,人已从原地消失不见。
他再次出现,已经贴近公鸡,张开双手一个猴子偷桃捞了过去。
谁知这公鸡很随意地向后迈出一步,闪过了他的爪子。
合金靴摇摇头,不信邪,踏前一步,打出一记冲拳,拳头罡风烈烈,激起一阵小旋风。
那公鸡未卜先知,侧方踩出一步,又让过这招。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公鸡中的战斗机,已武学大成、修炼成精?竟然能躲过我如此精妙的招数?
合金靴用手背 在脖子下面一抹,挽起袖子,朝着公鸡的方位一个虎扑。
声势浩大,尘土飞扬。
待尘埃落尽,这个青年男子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两手空空。
那公鸡飞到了残缺的半边土墙上面,昂首长嘶,音调绕梁不绝。
合金靴气急,作为一个锲而不舍、有担当有毅力的男人,他当然不会放弃。
把白色长袍下摆往腰间一塞,跃上墙头。
公鸡拍翅飞逃而去,男子尾随而上,留下车队一群人,待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一人一鸡,一个追一个逃,一个衣袂飘飘,一个鸡毛乱飞,不多时已追到一个漆黑的窝棚洞口前。
在后面一路吃灰的合金靴气急败坏、深受打击,凭着自己三级格斗师的实力,今日连只鸡都搞不定。
转眼看见那洞口,蹲着两个小人儿。
大点的是个少年,便出口叫道:“嘿!那小子,赶快帮我拦住这只鸡。”
少年蹲在原地无动于衷,和旁边一个小女孩傻傻地盯着面前一只盒子一动不动。
这时,发现旁边穿着白色衣服的那小女孩有点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我家小姐吗?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我保护你,被他欺负了可怎么办?
任那鸡跑开,微微一笑,合金靴斜着眼睛说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还是这么可爱呀,该跟我回去了吧?”
小女孩儿眼球上翻,用眼白看他一眼:”真没意思,小白。你们追得那么急干嘛?我不就是逃出来玩一会儿吗?先把这个盒子给我打开。大不了今天我不逃了,待会儿和你们乖乖地回去。免得你到时候又回去在父亲面前哭得像个女人。”
那只鸡本来已经从这里拍着翅膀冲了过去。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冥冥中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它转过身来扑到盒子上面。
少年发出一声惊呼:“哎呀,你这扁毛,不要抢我的东西。”
伸手去抢,那脱毛的鸡一急,一口啄在手上,撕下一块肉皮。
少年吃痛,大叫:”连你这杂毛畜牲都欺负我。小爷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抓起身旁的半截碎石就砸了过去。
公鸡也不示弱,光秃秃的翅膀一挥,带出一阵风,打在石头上,飞出几米远。
乘公鸡未收回翅膀之际,少年合身而上,一把抓住翅膀。
那公鸡蹬着鸡爪子挣扎,一口向他面门啄去。
哎呀,出手不要打脸,少年双手掩面,任那公鸡抓着盒子拍着翅膀跳开。
这才确保了一张黑脸无碍。
那只鸡没有理会众人,对着爪子下面的盒子啄了几下。鸡喙上从少年手上沾到的一点鲜血,不经意间滴到盒子上。
那盒子忽然发出一阵金光。上面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鲜血顺着繁复难懂的纹路一路游走。
“啪”的一声,盒子从中间裂开,里面滚出一只火红色的小球。
小球里面发光的液体不断上下流窜。
公鸡伸出左爪,抓住小球,光秃秃的翅膀拍打几下,腾空而起。
地上三人看得目瞪口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没毛的鸡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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