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的旧时光~
读小学的我还不像现在这样开朗,乐观,那时候的自己安安静静,说话声音很小。班里的女生总喜欢分成好几派,看谁不顺眼就不和谁玩,现在想想我没被她们孤立完全是要感谢我的爷爷。
农村的房子上爬满了爬山虎,爷爷是个木匠,很喜欢养花,家里几十个品种的花还是有的,数月季花最多,各种颜色,除此之外还有山楂树,杏树,桃树,梨树……我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总喜欢偷摘爷爷的月季花,他看见的情况下会在里屋的窗子下吼我几句,然后我撒腿就跑~
起初我只在书上看过仙人掌,后来在家里见识到了仙人球,仙人山,仙人棒,那时候年纪小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对这些长着刺刺的怪东西打心底里排斥,再后来,记不清几月份,就是一个很热的早上,我被爷爷叫醒,惊喜的发现仙人球开花了,白色,再再后来仙人棒也开花了,红色,花瓣叠了好几层,它们总是在黄昏的时候合上,早上的时候盛开,这样的节奏持续了好几天,随后慢慢的蔫掉~
山楂树刚开花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叫哪些同学过来摘山楂了,在这之前麦黄杏和梨子已经熟了,爷爷懂嫁接,所以那棵长了梨子的树之前也是棵杏树,这种奇怪的嫁接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就像老话说“枯在北方则为枳”可是爷爷种的桔树真的会结桔子,这也是我至今不能理解的,可是小时候哪会想这么多,只知道好吃就行,甚至有些同学明明不顺路却绕到爷爷家和我一起上学,当然目的很明确。
然后是那棵山楂树,每年结的果子都很多,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山楂树的主干弯成了90度,(真的接近直角豪不夸张)怎么形容呢,就像把你的手腕弯成90度,手掌就是山楂树的果实和叶子,手臂就是山楂树的主枝杆,我总是眼巴巴的看着山楂一点点变红,挑最大的摘,因为我个子矮站在板凳上也只能碰到最低下晒不到太阳的那一层,所以我摘的不管果实多大都是酸的。
北方的冬天很冷,而且会下雪,所以刚入冬的时候爷爷就开始为他的那些宝贝准备草垫,搭温室,每天我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把那些花盆搬到小温室里,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帮他把那些花花草草搬出来晒太阳,累的一头汗,却玩的不亦乐乎。可是往往这些脆弱的生命还是禁不住北方的寒冷,几乎每年冬天爷爷种的好几个品种的海棠,云松,文竹都会冻死,甚至芦荟和龙蛇这种容易活的植物也撑不过一个冬天。等到来年的春天这个倔强的老头又重新到处收集这些冻死的品种。
天气暖和起来的时候,爷爷的工作也就开始了,清晨的电锯声,总是会吵醒我的美梦,可是我竟然很享受这种嗡嗡的声音。这也是我童年的另外一件趣事,经常在星期天和小伙伴去爷爷的工作室捡一些废料给芭比娃娃做家具,我通常都是把他各种型号的锯都给试一遍,还像模像样的用刨子打磨木头,故意把他的锤子藏在木屑堆里……我在他的工作间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有时候爷爷会让我帮他扯墨斗,有时候会让我帮他看着正在外面熏的木头……也是在这间工作室里我和爷爷做了一个很大的风筝,红色纸糊的,飞的很高……
每年的梅雨季节我也会和爷爷一块去鱼塘捕鱼,鱼塘里躺着一张十几米长的铺地网,两边各有十几根柱子固定,鱼网常年铺在鱼塘里,只有鱼季才拉起,当然,我只是凑个热闹,村里年龄稍微大的男孩子都会过来帮爷爷拉网,然后他们会带一些鱼和虾回去~
读完小学我进了私立中学读书,然后升高中,到外地集训,爷爷最近几年也很少进他的那间工作室,毕竟纯手工的家具已经不那么盛行,到今天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也不能够记全那些花的名字了,他的那些工具箱我也没有再打开过,也没有把玩过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满院子花的痕迹,剩下的只有垫花盆的砖头和无人打理的杂草,山楂树和桔树也都已经送人,杏树梨树还是会开着一粉一白的花,只是不知道果子被谁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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