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潮州出发,往西南方向,大约八公里左右,便到达磷溪镇岗湖村。
来岗湖村很多次,每次来都是不一样的心情。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岗湖的朋友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图片,还有一段视频,是菜园里一树李花盛开的情景,那时那刻,觉得隔屏都能闻到香味,心儿都醉了,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那么一个菜园子,种几棵果树,春来赏花,秋来摘果,何其快哉!
前段时间,请假在家,每一天都心心念念找个时间去踏青,怎奈,凡人俗事,一直脱不开身,待到这周末,心想还有什么花可以赏吗?春,是不是已经老了?
于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独自往岗湖去,准备领略田园风光。天空雾气不散,气温不高不低,典型的回南天气。我在妯娌的陪伴下,到田间地头漫步。这世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刚好我俩都有空,刚好妯娌有个菜园可以兜转,刚好我一直向往呼吸野外新鲜的空气,远离城市的喧嚣。
妯娌诉说着曾经的不易,感叹着他人的不善;怀念过往的时光,念叨着故去的爱人。走在村里,时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也会有人问她我是谁,她也不嫌麻烦地作介绍。
说心里话,妯娌对我一直有个成见,那是因为我逢年过节没有回去祭拜各路神仙。而我也明白,我确实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农村媳妇儿,按乡下人的标准,我顶多稍微算个正常人而已,有点尊循旧俗,但更多的是做过场而已,对于三大姑七大姨,也少有来往,对于族亲的红白事,虽有参加却也来去匆匆。
成见归成见,过门是客,妯娌对我的到来热情款待,我一进门,她便手脚麻利帮我拉插头充电单车的电,怕我回市里的路上缺电;接着找出手机充电线充电,怕我手机没电了;干完这些,就立即淘米下锅,开冰箱拿菜做饭……
吃完饭,左邻右舍过来一起喝功夫茶,顺带对我问长问短。农村里,确实是有些闲话传来传去,但是消除寂寞也是一个好办法,至少,农村不像城市,下班回家房门各自一关,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有的二家住对门几十年都没互相打过招呼。
下午二点多钟,我提议出去走走,妯娌便带我绕村道走一圈,然后到她菜园,坚持说摘菜给我带回城里的家,我拒绝了。我不是客气,原因是我们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晚上才回家吃一餐,吃不了多少,每次在乡下带回来的青菜,常常吃不完,到最后都有一部分丢掉,怪可惜的。
在菜园回来的路上,碰到有村人在捕捉牛蛙。几年前有很多人挖池养了,因为价格大跌,亏本了,这几年养的人少了。这养殖业,有时候也拼运气,把鱼儿蛙儿养大了,也得碰上行情好,才有得赚。而种植业,很多时候是靠天吃饭,大旱不好,大涝也不好,所谓风调雨顺,便是农民的好年景。
虽然我一直都在期待,有一天,我也在村里搭个铁棚子,养鸡种菜,消磨时光,只怕到了那一天,我也会患得患失,计较成本与收获是否成正比。妯娌种许多菜她是吃不完的,她有时也拿去卖,卖不出去只能在地里烂掉。丰收了,四乡六里也都是一样的,物满为患,果菜过剩,销量不好。对于我来说,我到田里面走走,是喜欢看看草,赏赏花,愉悦心情,锻炼身体,打起精神,便是最大收获,而不是为了去地里顺手牵羊,采摘果蔬。妯娌看我远道而来,也因为是骨肉亲情的缘故,还是硬摘给我一袋西红柿,数个番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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