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强撑着安顿好女儿,四肢百骸已经被风声灌得麻木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洗个热水澡,无力地脱去冰冷的外衣,两眼一黑栽进了被子里。
昏昏沉沉,混混沌沌的一夜。时而是大学时的何怡年,时而是如今的刘淼,还有祖母,安安……熟悉的人脸、回忆在光影之中飞快地穿梭交替 ,电光火石一般在她眼前掠过。“不,不要……”她低喃着,呓语着,躲避着,不得安稳。
“妈妈,妈妈……”忽而听到细而熟悉的声音,像一根针,强有力地穿透膨胀的黑暗,将她拉回现实。艰难地睁眼,头炸裂一般疼痛,鼻腔堵塞,咽喉肿痛,久未发作的扁桃体炎卷土重来。安安已自己套好棉衣棉裤,抓着小闹钟站在她眼前。粉色的表盘上,时针和分针毅然决然地指向八点半。
是了,自打安安在,她从未睡到过这么久。小孩子时间观念不强,却也能感受到不对劲。
跌跌撞撞地去客厅的手提包里拿手机,忘记充电的家伙此刻只剩下不到30%,屏幕明明暗暗,赫然彰显着十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
“看到速回电。”
时间是凌晨四点多。未接来电也都是同一个人。
虽说不想与他纠缠,不过从昨夜十一点到凌晨七点的七个夺命连环Call还是让她有些心惊。犹豫了片刻,终还是放心不下,按下绿色接听键,回拨了过去。
“喂。”
“我在你家楼下,带你女儿下来吧。吃早饭了吗?”
“没有。”
“我带你们去吃。”
放在平时她早已一口回绝,可是当下这个状况,她实在是无力做饭带娃。机械似的把昨天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又给女儿裹好围巾,头重脚轻地就这么搭着拖鞋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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