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我们一家三口,几乎是一齐“阳了”。幸运的是,在老王打电话说他可能“阳”的时候,我当机立断,让弟弟来把我妈和小侄子接回了咸阳。至今,妈妈是两家唯一一个还“阴”着的人。
周六当天,老王反应比较严重,发烧,浑身酸疼,一直睡觉,中间我戴着口罩从门缝给老王送了两三次水。下午四点,老王喊话说他饿了,我做了一碗酸汤面,窝了一个荷包蛋,又戴着口罩从门缝递给他。然后,他吃,我就在客厅消毒,转悠,一直处于高度焦虑之中。
周六晚上三点多,膝盖骨疼得我忽然坐了起来,那种给人抽了骨髓的感觉,抱着膝盖坐了一个多小时,躺下,又起来,又躺下,平躺疼,侧卧疼,辗转反侧地折腾到天亮,才懵懵懂懂地睡去,再睁开眼睛,发现老王已经在做饭了,他说他基本好了。
但儿子也发烧了,我似乎严重了,周日一天发烧,吃了三包999感冒灵,烧退了,咽喉基本不痛了,有点咽喉炎复发的感觉,最让人欢喜的是膝盖骨不疼了。周日晚上定闹钟,三更半夜看了两次儿子,摸摸他额头,低烧,给他端了水,看他喝了,又端了一杯,放在旁边。这孩子从小爱发烧,一烧就是高温,幸运的是四年级以来,好像基本没有感冒过。
周一早晨,我感觉自己基本好了,早晨早早起来,给全家做好了早餐,上完四节课,嗓子基本完了,几乎处于失声状态。但精神状态还不错。打开冰箱发现基本没菜了,睡衣上套了羽绒服,拉了“车”就走了,外面风大人少,很冷。买菜回来,喷嚏不断,晚上开始又发烧,并开始咳嗽,又吃了几颗抗病毒的中成药,烧退了,但咳嗽似乎住了下来,连续两天,盗汗,咳嗽,一阵一阵,衣服浸湿,一声一声,感觉肺都能咳出来。
上课的时候更是艰难,讲一句几小咳,说三句一阵猛咳。最后,连吃药的信心都没有了,绝望到随她去吧,任她咳去,看她咳了多久。
一周以来,基本是上课,然后躺在阳台或者沙发读《红楼梦》,一周竟把一本读完了,生病看悲剧,能减轻痛苦,但看得万念俱灰,情色功名的尽头是“无”!
从小身体素质算比较好的,一年四季基本不感冒,不发烧。这次比专家说的99%的轻症重,比身边很多“阳”友轻。但也是几十年来,能记起来的最严重的一次,因为我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虚弱,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一顿做了三个菜,一个忘了放盐,一个忘了放十三香,还有一个菜熟了,又把盐撒进去,还忘了搅拌,盛在盘子,盐粒分明。
好在,我们三个人在家,稍微轻松一点的那个,总是自觉地起来做饭,儿子拖拖地,洗洗碗,一周也就这样过来了。十八年来,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病症,各自卧病。我想,何止我们一家,四十多年来,第一次经历全国各地这么多人同时同病,这么大规模的生病场景,也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不知道这是巨大的幸运,还是莫大的不幸!
网上各种晒“阳”,各种晒“毒株”,各种“互撕”都和病毒有关,只有街上和药店的架板上是空荡荡的、寂寞的。
这期间,听说渭南野猪成灾,算是个新闻,这家伙放着清净的山野树林不待着,跑到城里来,难道不怕“阳”了吗?如果真阳了,它去哪里抢药呀,着实令人着急!
在家窝了近两周,下午全副武装,和老王出去附近走了走,一脚迈出去,就感觉头重脚轻,一路走来,如在梦里,看身边稀稀拉拉的人,感觉就像不久前演过的旧电影一般,真实是过时的,虚幻是眼前的。
懒懒的,一路无语。
冷冷的,两袖有风。
2022.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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