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图腾》是根据姜戎的小说改编,由让·雅克·阿诺导演的一部影片,其讲述了人,狼与草原的故事。与小说与众不同的是影片并没有过多地刻画狼图腾的精神和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冲突和融合的探讨,而更多选取的是描述人们对草原生存的平衡法则的践踏,这恰恰是影片的出彩之处,也符合了人们对于现代发展对自然环境破坏的控诉和对美丽生态环境的呼唤。
影片的主角陈阵并不是蒙古人,而是一个在文革时期上山下乡的汉人知青。对于知青来说,谈论起农耕文明和草原游牧文明当然能说得头头有道,但对于草原的生存平衡法则一概不知,正是知青们的到来,为影片的主题叙述埋下了伏笔。当陈阵不听从阿爸毕利格的话,为抄近路回来而被四面八方涌现的狼包围时,这是影片中在草原上第一次出现狼,一群团结,有组织能力,又能忍耐的狼。当陈阵用铁器敲击吓跑了腾格里时,天空上的显示一张笑脸,这也是影片第一次显现出腾格里(长生天)。腾格里的出现如一种神秘的力量帮助陈阵推开了通往草原民族精神的大门,这也预示着人,狼与草原的故事才真正开始。
腾格里是没有具体形态的存在,它是蒙古族人永恒的守护神,也是蒙古族人世代相传的一种信仰。从唯物主义角度来看,腾格里以天空的形态出现只是一种机缘巧合,是影片渲染气氛的需要,也是为电影蒙上一种神秘色彩。然而,腾格里又是存在的,它存在蒙古民族的心中,已内化成了一种景仰和敬畏。
新一轮的风暴向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席卷而来,在人与狼的对抗擵合中,蚊虫肆虐、牲畜遭殃、草原渐次退化。没有景仰和敬畏,无论是始作俑者沙茨楞、或是主任包顺贵,还是陈阵都罪责难逃。
沙茨楞为个人小利益,让别人抢走了狼群在冬天为狼崽储存下来黄羊。他出卖了狼群,违反了草原的生存法则,触犯了腾格里,可笑的是到最都没有被揭穿,也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世上没有能单独而存在的事物,也没有能离群索居的人。一种东西失衡了,另一事物也会跟着坠落,环环相扣,直至整个系统崩塌。草原的美不只在自然风光,更在其深涵的平衡,人于草原,能懂得顺其自然便是一种难得的美。沙茨楞对草原不敬重只是一个开始,接踵而来的更是始料不及的结局。包顺贵的存在,就是愚昧和无知的存在,其带来的命令和任务只会让草原颤栗。在狼群将困饱两餐的冬春之际,包顺贵却下达了和往年一样淘狼崽的任务。当阿爸毕利格极力反对和道出其后果的严重性时,包顺贵依然神态决绝地说:“这与我无关,这是命令。”及至后来的开发天鹅湖和灭狼行动等一系列的愚蠢行为,都在向草原和腾格里发起挑衅。甭用置疑,任务和命令的意义在于它的刚性,但并不说明在每一种场合都必须是刚性的,要知道任务和命令也是根据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来制定的,只有做到天时、地利、人和,命令和任务才更容易达成。在后来包顺贵神情无奈地说出那句“做领导不是让人喜欢的,有时候你不得不服从违背你意原愿的命令。”时已然知错,但只是纯粹地为了完成任务和命令,没有对草原的景仰和敬畏,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了。
对于主角陈阵的淘狼崽、养小狼、训练小狼的举动来说,看似在爱护小狼,实则不然。正如阿爸毕利格所言“狼需要自己捕食的尊严,它们不想被喂养,它们想冒着死的危险去捕猎,它们是战士,如果你把它的骄傲夺走,不让它捕杀,让它学会怕死,那它还算什么战士。”狼自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要成为一位千锤百炼的战士了,这是它们的天性,撕杀和争夺无可避免,那怕在战斗中死去也是骄傲的。不可否认,陈阵的内心确实是善良的,但并不代表有能力改变草原的生存法则。后来,小狼伤害了陈阵,也伤害了巴雅尔,更引发了一场农牧两民族间的争斗,种种事实都证明陈阵的举动打破了草原的平衡。人于草原,如大海中的一粟,是如此微不道的存在。浩瀚的草原有着本身固有的运行规律,人也只不过是草原的一小部分,不得不跟从草原的规律来行事,只有做到景仰和敬畏,才能适应草原的生长,倘若轻举妄为,最后伤害的也会是人类本身。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