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小帅
电影《太平轮》讲述了上世纪四十年代,内战快结束时,大时代下小人物的爱情故事。台湾医生严泽坤和妻子雅子通过书信往来,刚开通的邮轮“太平轮”往返于两岸,一票难求。书信成了唯一的思念寄托。太平轮沉了,所有的书信也就成了一辈子的等待。
书信,越来越成为那个时代各种题材电影的感情线索和表达手法。包括电影《归来》、《海角七号》。
在我童年印象中,书信是无比的珍贵。那个时候在乡下,信是多么奇特的东西啊。家里有信件,要么是有文化有学问的家庭,要么是远方有亲戚朋友。
那时我很少见到贴着邮票的书信,固定电话也慢慢开始普及。唯一一次印象中的寄信是妈妈的爷爷病逝,写信告诉远方的姑奶奶。等到她来到时,已经下葬好几天了。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信件是重要而又迟缓的。
中学时任何一封无意义的信都能让我兴奋很久。
初中时候流行一种和陌生人交朋友的方式,就是寄信,当时称作是笔友。还流行一种和认识的人寄信的方式,就是写情书,当时被称作早恋。
很庆幸,两种方式我都用了。而且我还为了提高文笔背了许多歌词,为了字迹工整买了字帖。所谓无心插柳柳成阴。到后来,没追上人家姑娘,反倒学会了写东西,没提高信的卷面分,反倒练了一手还算拿得出手的字。
2004年的夏天,我成了一名真正的向往已久的中学生。初一,当初没有微信和微博。一切聚散离合全靠约时间和写信。记得我给班里一个大我两岁的女生写情书。回到家坐在台灯下,每天的家庭作业从此多了一门——写信。
第二天刚到教室,我就马上递给我哥们,让他放学后给那个女生。其次才是交作业,然后怀揣着一颗无比紧张的心情度过一天,上课无比亢奋。
我们年少不更事,就这样用这种方式传递着心情。开心与不开心,羞涩和懵懂。
我想起那天夕阳下,放学后的我们,三五成群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栽满桃树的河堤上。大声喊着口号:某某人,我要追到你!记得明天给我回信!
后来分了校区,都忙着考高中。我们也就再也没有过写信。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初二开学。十多年过去了,听朋友说她孩子都挺大了。现在的我反而没了动容,只是会心的点点头。
高一刚开学那段时间,同宿舍同班的人收到了初中同学的来信,我内心羡慕不已,却想不出谁会寄信给我。结果我还是收到了信,别人递过来时我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那是我初中一同桌,后来我们还在一所学校高考复习。
我的信件越来越多,大多是初中同学。我们开心的邮寄着自己的近况,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想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每次从餐厅吃过饭路过传达室,都会趴在那块玻璃板上寻着自己的信件。
每当看到自己的信件,都会如视珍宝的拿回教室一遍一遍的看着,恐怕错过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每当听到有人大喊:“小帅,你的信!”我都会激动的忘记怎么解数学题。
后来高中的新生活慢慢展开,信件也随之慢慢变少,直到我们再也不提笔写信。好像谁再寄信会受到讽刺和讥笑一样,大家很整齐有序的不再写信了。与远方的朋友再也没了那种期待和祝福。
相比电话而言,书信看一遍还能收起来,等想起来还能多读几遍。电话听了就没了。
网络时代替代了书信,甚至替代了写字。有时候提笔会忘字,觉得不可思议。网络弥补了书信的缺陷,却又带走了书信特有的情愫。交流手段日新月异,人们相互间的情感沟通却呈衰减稀释之势。
2016年夏天,我抱着刚从大学寄来的包裹回到家中。在房间整理东西的时候无意间滑落的一封封书信又把我带回了那个放学后的傍晚,带回了那个挂满信封的传达室。
遇一人白首End
我是王小帅。
白天上班族,下班文字控,阶段性段子手,九零后工科男。
一介书生,渴望进京中状元,请记得点击喜欢和关注,我的盘缠钱就靠乡亲们了!
《从前慢》
木心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 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