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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安新区往事:1000年前就是国家战略前沿

雄安新区往事:1000年前就是国家战略前沿

作者: 正在隐身MT | 来源:发表于2017-04-03 23:29 被阅读82次
    雄安新区往事:1000年前就是国家战略前沿

    雄安新区的“横空出世”,让这片定调为“千年大计”的热土,立马被各路炒房团给盯住。

    从保定,到通州,“首都副中心”的概念炒了两年,最终最高层将棋子落到了雄县、容城、安新三县——当然,还是在保定。

    那么,对于当地居民来说,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些了?

    应该说,在绝大部分时间里,这三座县城在中国地名史上是籍籍无名的——除了白洋淀。

    可要说起北 宋时,尤其是公元1000年前后,这片区域也曾被朝廷格外看重,这里的人民,据说过的也还不错。

    先从这片区域说起。北宋时有个雄州,大抵是今天河北雄县地盘,其容城县、归义县是宋辽两国的接 壤地,也就是边境线。

    当时,宋雄州隔拒马河与辽涿州相邻,拒马河南北两岸一片区域,宋辽两国都称对其有治权和主权。也就是说,这里的人们,有“双重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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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说来也好说清楚——五代时后晋向辽割让了燕云十六州,容城、归义县也在此范围内。后周收复 容城县南境与归义县南境后,设立了雄州。赵宋立国,继承了这一遗产,在此与辽国对峙。

    辽国也有意思,在拒马河以北也重设容城县、归义县,为涿州治下,明摆着就是和宋国对着干。

    这样 一来,拒马河之北的容城、归义为辽控制,河之南的容城、归义为宋控制。

    宋辽两国对峙多年,宋要北伐,收复燕云故土;辽要南征,抢回雄州失地继而一统中原。但两国征伐 经久,谁都没本事吃掉谁,慢慢也就默认了现状。

    宋真宗景德元年,檀渊之盟缔结,宋辽两国达成“和解”,以拒马河为界,河之北地为辽所有,河之南土为宋境,同时承认既成事实,视拒马河南岸至雄洲城之间40公里地带为“两属地”,也就是宋辽 两国都有份。

    至于辽土之内的两国的“两属地”,因史料匮乏,现在不明确,猜想大抵是拒马河以北至涿州新城间 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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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属地说清楚了,再说这里的人民——两属民。生活在夹缝中的人们总是悲催的,首要一点,就是要 给两国政府纳税。

    不过,在宋太宗时,就明文免去两属户的全部税赋。因此,两属户“只于北界纳税,惟有差役,则两地共之。”

    但宋朝廷后来考虑到一点:两属民只给辽纳税,久而久之,会不会对宋国缺乏归属感和国家认同感?

    这一点担忧是必要的。后来,宋朝还是向两属民象征性地收取一点费用。但总的来说,“中国所占户多,北人所占户少。”

    可能有人在想,纳税要交双份的,差役也是服双份的,两属民是不是太“水深火热”了?

    话,是这个理。可事实上,还真不是这样。可能连两属户都没想到过——为了争取民心,宋辽两国政 府竟然玩起了亲民牌,出台了好些个爱民措施,甚至不惜为两属民背书指责对方政府。

    史书上载,宋徽宗时,雄州发生灾荒,两属户请求雄州政府免税,雄州政府没答应。邻近的瀛洲太守 知道了这事,颇为鄙夷:雄州规小利,失大体。万一契丹蠲之,为朝廷羞。

    怎么个意思?意思就是说,你雄州政府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不计长远后果。两属户求你免税,你不允,如果辽国免税,两相比较,失了民心不说,宋国也跟着你丢脸。

    可能是雄州政府学乖了,熙宁九年,雄州遭灾,宋朝庭准了雄州政府的请求,下诏赈灾。

    不久,辽朝 廷也宣布赈灾。宋朝廷得知这一消息后,显得格外警惕,下诏让雄州政府密切注意辽国动向,千万别让辽国抢走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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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还有不少。总之,因为这种奇特的竞争性,两属户竟然在政治夹缝中得了不少实惠。

    更为“靠谱”的是,当一方的社会秩序遭到破坏甚至人民有“委屈”时,对方政府还发来公函表达抗议,为两属民“撑腰”。

    某次,“辽人刺两属民为兵,民不堪其辱”,居多两属民都投奔雄洲城,“有大姓举族南徙,慕而来者至二万”。雄州太守一边发粮赈恤灾民,一边移牒诘问涿州政府。

    自此之后,辽人遂“不敢复刺”雄州两属户服 兵役。后来,两属民也搞明白了,无论宋、辽,谁对自己不好,咱就投向对岸,准能给自己捞点好处。

    稳定压倒一切,为了争得民心,宋朝庭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比如,熙丰时期,宋朝推行新法,但为了保持两属户的稳定,在两属地始终沿用旧法不变。

    但话说回来,宋辽双方给予两属民种种优惠,动机主要在于笼络人心,这本来就是对两属户的一种不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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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书上记载了这么一件事:景德时,雄州两地两属民给州里赠送羊酒,知雄州李允则上报时提出处理 意见。他说:拒之则边人以为疑,欲受而答以茶彩,设饮食以接其意。

    这一主张获得宋真宗的同意。从李允则的这番话中,可以看得出这种心态。事实上,出于国防安全的 考虑,宋朝对两属民也规定了种种严厉的限制。

    比如,宋对那些充当辽方奸细、盗窃情报以及在边境地区从事破坏活动的两属民,一般处以极刑,或 作强制迁徙;宋对一般两属民的活动范围也是有限制的,规定“私出本州界,并坐徙。”

    还有一点,宋朝对两属民的身份和婚姻也有专条规定:两属民在身份上与“舅曾为人奴仆,姑曾为娼 ,并父祖系化外”的人同属“杂类”,这类人不得与皇家袒免以上亲为婚。不仅如此,宋朝还数度规 定,两属户不得结亲北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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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靠着在宋辽之间荡秋千,以及两国之间这种独特的揽民心的竞争关系,雄州一带的“边民”倒 是占了些许便宜的。

    今天的雄安新区的三县,固然不是昔日雄州、涿州之间的宋辽边界,但区域范围大致不差。所以,一 千年后,这儿再次崛起过一个国家战略的支点,也许正应了某种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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