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天空铺满暗红的云霞,天光将暗,仿佛四野里只有刘沫一家三口这一片光。
他们三人在黄沙的土路上疾走,刘沫心里很是焦急,路似乎没有尽头,越是想回家,结果天快黑透了,还是在路上。
她有些疑惑,怎么回事儿,自己家明明不远的,而且自己走了二十多年的路,怎么越看越陌生呢?
就在刘沫心里压抑烦躁的时候,突然两道黄色的灯柱穿过层层夜色向他们疾驰而来。
刘沫如同干涸的鱼遇见了水一般惊喜兴奋,她大力得挥手,那辆车立刻来一个急刹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那车的后半截像一个怪兽的身体,因为惯性皱缩成一团,又瞬间弹开,如同豹子一般敏捷强壮。
那车门开关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刘沫一家人已经在车上了。车上坐了几个人,还有位置,售票员笑得和蔼可亲,又特别热心。
“去s镇吧?就剩这最后一班车了,被你们赶上了!”那一口家乡话像一杯茶一样熨贴暖心
车里的人微笑和他们打招呼,刘沫的戒备渐渐松懈,庆幸自己赶上末班车,想着马上要到家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刘沫嘴角是幸福的笑意。
那售货员笑得更开心了,嘴角快挂到耳朵上了,眼睛要冒出光来。
刘沫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做了一个梦,她觉得自己似乎睁着眼,看到一道道黑色光幕极速向后退,但是除了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墨汁一般厚重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也看不见身边的人,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所以,她怀疑自己睡着了,但是那些光怪陆离的奇异感受又如此真实。
当她看得见东西的时候,她在一个村子里,灯火通明,每家每户的屋里都像燃了一堆活,人影在窗户上晃动,每个房间看上去温暖而明亮。
刘沫有些迷茫,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哪儿呢?老公和孩子呢,那些屋子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呢,影子随意扭曲,像纸片儿一样,轻飘飘的。
而且村子里看着热闹非常,但是刘沫也分不清,到底是有欢声笑语还是一片岑寂,她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这村子是静寂的,而那些热闹只是幻觉。
突然,村子里传来惊慌凄厉的绝望:“不要吃我!我不是吃的!妈妈!妈妈!快来救我!”
刘沫这下确定那个绝望的童声是儿子的声音,她忙向那个方向跑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屋里有个大汉,魁梧雄壮,络腮胡子,光着头,胸前一大片胸满面红光,左右手各拿一把尖刀,朝一个架子走去。
架子上,绑了两个人,老公在奋力挣扎,儿子害怕却没有哇哇大哭,那个大汉每前进一步,儿子的眼神就后退一步,拼命解释:“我不是吃的!不是吃的!”
旁边有个瘦子,笑嘻嘻得看着老公和儿子,一本正经道:“你们怎么不是食物呢?就像你们吃别的东西,但是,我们吃你呀!”
那个人的衣着和刚才的售货员一模一样,但是他的面孔却变了,人身鼠头,嘴巴一张一合,露出尖利的牙齿,看着老公和儿子得意地笑:“你们的味道最是鲜美,炖出来,像豆腐一样嫩,又肥而不腻,好吃着呢。”
那个汉子脚步如雷,一步一步朝老公和儿子走去,刘沫凄厉得尖叫:“不要——!”
我感觉自己身体一颤,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看着自己睡在熟悉的卧室,旁边的老公和孩子睡得正酣,我笑笑,怎么做了这样一个梦!
对了,我就是刘沫。
话说,这真是我的梦,好像是初三那天晚上做的,一直还惦记着……想当初还梦见自己是狼族公主,和另一族交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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