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今天下午把一楼大厅杂物弄到地下室里去!”虽然把康乐桑拿中心的骚扰者清理出门,阿勇并没有得到帝皇夜总会台湾老板蔡总的刮目相看。在他眼里,阿勇甚至比不上他养的那只牧羊犬,阿勇一日三餐不过就是青菜加肉罢了。牧羊犬的伙食除了台干可以比拟,内地员工简直是无法想象。
“蔡总,等我拔完这口饭可以吗?”阿勇似乎有些愠色。
“一天到晚只顾吃,你前辈子是饿鬼投胎来的?”蔡总一脸不屑“今天下午陈总飞到广州,晚上九点半到虎门,你给我快点。”东莞因为地理位置原因,处于深圳广州两地间洼地,加上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所以很多台湾香港老板前来投资兴办工厂,可以说占了东莞外资企业的九成以上。蔡总则另辟蹊径做起第三产业——服务业,除了五星级酒店,还几乎垄断了东莞娱乐场所经营,他和陈总一道,黑白通吃。而他们能在东莞迅速发展和扩张,当然少不了地头蛇光头的一份汗马功劳。
光头年方二十五岁左右,一脸黝黑肤色,颧骨突出,长鼻子,厚唇龅牙,一双眼晴深凹到脑里,黑乎乎的让人十分可怕。光头老爸是莲湖村村长,早年参加自卫反击战,打蹩了一只脚,退伍后娶了本村孤儿阿芬为妻,生下光头和两个妹妹。光头因为是家中独子,父母从小就宠爱有加。因此也造就了他好吃懒做的恶习,天天声色犬马的生活。
“谁弄的卫生呢?床板上全是灰尘!”陈总刚放下行旅就大声叫喊着。
“阿勇你什么搞的?”蔡总听见陈总的埋怨,冲着阿勇吼起来“你还想混下去吗?这样子干活态度!”
“老子不伺候你了!”阿勇摔掉手中毛巾,甩开门板,气冲冲地走开,心里想着本来就是女人干的活儿,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做了,还嫌这嫌那。
“春花,下夜班后到我办公室一趟!”村长笑眯眯地一边盯住春花胸前,一边心不在焉地吩咐。
“村长,有什么事情呢?”春花卖弄风骚一样娇声娇气地问道。春花一天都在流水线边上不停地忙碌着,每天至少十几个小时不停地工作,除了吃饭时间,稍有分神就会影响到下线工友的工作。春花感觉到村长几乎贴近自己背后的体温,轰鸣声也掩盖不了他的喘气声,春花故意往后一靠,屁股似乎顶到一根肉棒,硬梆梆的。自从康乐桑拿中心被武警查封之后,春花便来到莲湖村长的工厂里做线上员工,生产电子元件。每天没有歇息地工作,已经快让春花到了崩溃边缘,如今村长色狼一样凑过来,春花似乎嗅到了不同的气息,也许她会因此而能脱离这个单调刻板的恶梦般的生产线。
“别……”春花明知下班后独自去村长办公室将会有什么好戏,她还是没有犹豫地赶赴过去了。这在他们同事里,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待遇,要得到村长赏识才能有如此殊荣。
“阿辉……他等我……”春花半推半就“去宵夜……”
阿辉就是光头,村长的公子。村长听到春花嘴里念着阿辉,不禁更加使劲撞击着春花的草泽地,一会儿洪水泛滥,春花娇声不绝于耳,毕竟是风花雪月场所来的,伺候村长得服服贴贴。
“阿香,晚上注意着凉了!”光头打开车门,把副驾座上的阿香请下车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刚刚和村长鱼水之欢的春花,在黑暗里看得清清楚楚昨天还对她信誓旦旦的阿辉,在贪婪地分享她的肉体之后,今天车里又换成了另外一个主角。难道他们父子都是这样玩法吗?春花哏了一声,转头消失在夜色里,而阿辉和阿香并没有觉察到黑夜里有春花在恼怒成羞。
“春花,麻烦你到人事办公室一趟。”红姐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当春花来到人事部办公室的时候,她对春花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倒茶让座,无不体贴关怀。
“村长说你近来工作表现不错,打算调你到办公室里上班,”红姐漫不经心地恭喜春花“是村长办公室。”
“我们要干点大事情,否则打工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阿勇五虎兄弟卷铺盖从帝皇夜总会滚出来之后,这样的想法一直在他们内心膨胀起来。靠自己苦力伺候老板,基本上都是毫无出头之日。
“听说水井村春花傍上一个大款了,现在更加风光无限。”大虎从其他老乡口吻里了解到春花的近况,绘声绘色地向阿勇描述着“全身有挂得着地方都挂上金银首饰了!”
“真的够有钱!”阿勇灭了烟头,悠悠地吐出一卷卷烟雾,似乎在暗暗说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别动!”春花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一把黑暗中亮白的刀架在脖子上,让她一声冷汗。她身边的村长,一丝不挂,口口声声求饶着。
“给我准备一辆车!”阿勇命令到“千万不要报警,否则要你的命。”
当警察来到现场的时候,阿勇已经和五兄弟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现场一片狼藉。警察做完笔录,在现场装模作样地东看西瞧之后,拍屁股走人。
首次行动,阿勇他们收获满满,让他们想到了这也许是他们改变自己命运的一种捷径。
“我们还要干更大的事情!”酒过三巡之后,阿勇似乎告诫自己,似乎在勉励同道。
“是,否则打工永远无出头之日!”大虎也红了眼晴一样附和着。
“我们跟着你干!”其他四虎也跃跃欲试,雄心壮志。
“放心,只要有我阿勇的饭吃,就不会饿着兄弟们的肚子!”阿勇气定神闲地说到。一边回味在首战告捷的喜悦,一边已经在下心里谋划着下一个行动目标。一条泥潭般的路正在他们脚下延伸,等待他们将是一次无法自拔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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