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亲不如近邻”,偶然兴起,来炫炫我的邻居们。
我的家门,正面住着一户人家。刚开始是一对小年轻夫妻带着一双儿女,女儿上幼儿园,儿子刚学会走路。听说以前奶奶帮着带,现在孙子大点,老人回老家了。过了一阵子,孩子妈妈告诉我,生活压力大,准备请她自己妈妈来帮着带孩子,上班赚俩钱用。她妈妈终于来了,送大孙女上幼儿园后,把孙子带到公园玩。孩子姥姥说,家里的儿媳妇也怀孕了,过不了半年得回去带孙子。我称赞说:“你真伟大,带了这个带那个。”她答:“能帮就尽量帮。”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我眼眶湿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到某个地方封建思想严重 ,重男轻女,女孩在家被压榨 ,嫁人了,又成了被泼出去的水 ,孝敬娘家是应该的,碰上难处,却只能自己死撑。
我家门的右边住着一户人家,平时只有奶奶孙女在家,儿子,媳妇儿都上班了。那孙女二三岁模样,粘奶奶很紧。只要在家,一定听到奶声奶气的孙女跟奶奶聊天,或者是笑,或者是哭。到了周末,老人的女儿,女婿,外孙都放假来了,他们就会做一大桌菜,边喝边聊,天南海北的扯,扯着扯着,连接吃晚饭,烟火味十足。
我卧室的那一面墙,估计是被房东想方设法地偷工减料了,因为,每到晚上,我睡了一觉,就总是能够享受到一出“话剧”。我一般是晚上九点左右上床,很快进入了梦乡。到了约摸十点多,就总有个“泼妇”的声音响起——“你的作业写完了吗?”有个男孩嗫嚅着“写好了。”
仅仅几秒后,雷声大了——“写好了?在哪里?拿来我看看!”男孩好像会争几句,声音小,听不大清楚。接着,泼妇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地吼:“给你说多少遍了,先写作业再玩手机,你看看你,总是玩游戏!看我怎么收拾你!”隐约听见拖鞋打人的声音,孩子哭了。泼妇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啰啰嗦嗦。十一点左右,男孩的父亲回来了,平声静气地劝劝老婆,又劝劝孩子……
我一直在心里构思着一个故事:一对打工的夫妇,因为生活所迫,每晚都要加班,下班后见孩子对学习敷衍,大发雷霆。一方面,自己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孩子的一切?可是孩子太让人失望了,恨铁不成钢……说实在的,我挺可怜那位母亲,现如今,早出晚归的务工人员,在大城市屡见不鲜,学校的压力,孩子的压力,生生把一对父母挤到令人窒息的缝隙里。打着孩子,难道不心疼?估计是打完,孩子哭,母亲自己心里也滴着泪;更让人安慰的,是有一个心态好的大男人,开解这个,劝说那个,要不然,家里肯定是鸡飞狗跳,走的走,离的离,隔墙的我也不能继续幸运地倾听每晚的演出。
有些故事 ,隔墙也好 ,关上门也好,总能多多少少传进耳朵,丰富我的感官,丰盈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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