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芯陌恻
【伦理】焕女·人生（11）
第十一章 友谊
学校的礼堂里传来优美的音乐声，全校学生欢聚在一起共同庆祝元旦佳节的来临。宽大的礼堂被学生们挤的满满当当，水泄不通，孙旭坐在属于他们班的观众堆里。在聚光灯照不到的舞台下面，在摩肩接踵的人堆儿里，孙旭是普普通通的一员，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他也并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或者别人对他的看法，在他的眼里，只有舞台上那闪亮的张焕。
孙旭把屁股和脚都放在方凳子上，左手抱着小腿右手托着腮，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上正在唱歌的张焕。“吹吹为忙，曾搜于杯此得满像，红红应系内，整哦得声宗影远……”他知道张焕今天演唱的是《千千阙歌》，却一句也听不懂，虽然不明白这些歌词说些什么，但他喜欢张焕的声音，那声音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声音那样尖细，略微低沉，富有磁性和空旷的感觉，像在悠悠地诉说一个哀怨的故事。
他凝望着舞台上这个女孩儿。披肩长发，一身轻薄的淡紫色连衣裙，让她看起来如梦如幻。这个张焕好像跟平时的张焕不太一样，哪儿不一样呢？是平时的张焕太活泼顽皮太闹腾？还是舞台上这个张焕太优雅太淑女太文静？不管她怎样，我都喜欢！孙旭痴痴地看着舞台上唱歌的张焕。
“乃夜总系倾倾哭果，片于云佛哦落相……样北子拿听拽共类窗……”演唱结束了，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大厅。在孙旭的眼里，张焕的形象是那样的光辉无比，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以前，我一定要向张焕表达我的心意，我要说出我对她的爱。我现在就去找她，我时时刻刻都想看见她。
孙旭从椅子上溜下来，猫着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绕到礼堂的后门儿，那是舞台后面的入口。舞台的后面是一个长廊，充当临时的等待区，还没有表演节目的人都挤在这里等着上台。已经表演完的可以从这里出来，回到前台去看节目。孙旭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等着，他知道张焕一定会从这里走出来。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张焕和李想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拐着胳膊走了出来。张焕的演出服已经换掉了，裹上了厚厚的大红色羽绒服。不知道两女孩儿说了什么，张焕还是豪爽地开怀大笑。突然，一个男生挡在了张焕面前，这个男生背影瘦瘦的，高高的，孙旭觉得他应该是那个冷面王子。
他们简单说了几句，男生就走开了。张焕和李想走到门口看见了孙旭。
“哎，孙旭，我唱的怎么样啊？”
“很好很好！，像大明星一样！”
“别骗我啦，我感觉自己都跑调啦。把我紧张的，手心里直冒汗。走！咱们去前面看节目去。一会儿有一个《红色娘子军》的舞蹈，应该很好看的，别错过了。”
三个人从礼堂的侧门儿进去时，刚进门边就挤不动了。他们就站在边儿上看节目，看到节目精彩处或者不如意的地方，三个人就会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一下。
节目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冷面王子刘凯也上台表演了节目。他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水手》 ，歌声嘹亮有力，振奋人心，把整个礼堂里的人都唱得兴奋起来，欢庆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当主持人上台至结束词，音乐响起《难忘今宵》的时候，大家才依依不舍的搬起自己的凳子回教室。等收拾好东西，解散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孙旭推着自行车和张焕李想一起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今天太晚啦，我陪你们俩一起走吧，把你们送回去了，我再骑车回家。”
“好吧，谢谢你！”李想说。
“嗯，够哥们！”张焕拍了拍孙旭的肩膀。
寒冷的北风刮着落叶在空中飞舞起来。路上除了零零散散的学生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年轻人的活力大，似乎并不感觉到冬天的寒冷，他们边走边热火朝天的聊着刚才的节目。
“《水手》是台湾新出的歌，那个歌手的名字叫郑智华。他唱的歌可好听了，我很喜欢他的歌，每首都想学。听说他还是自己作词作曲呢，他可太有才了！”张焕说。
“是很好听，回头你学会了唱给我们听啊。”李想附和着。
“是好听，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是个瘸子。”孙旭也发表自己的见解。
“是啊，多可惜呀！估计这就是天忌英才吧。”张焕叹息道。
“我到家啦！再见！”李想说着，跟他们挥了挥手，转身朝路边的排房走去。
“好的，再见！”他们跟李想挥手道别。一直站着，看李想推门进屋才又向前继续走。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张焕觉得气氛不太对，扭头看了一眼孙旭，只见他脸憋得通红，圆圆的眼镜片下一双眼睛游移不定。
“你怎么了？孙旭？”
“我，我，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孙旭使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出这句话。
“啊？”张焕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啊？你，你，可是，可是我一直拿你当哥们儿看啊！不行不行！李想喜欢你，让李想做你的女朋友吧！”
“可我喜欢的是你呀！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而不是其他人，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是哥们儿，我们之间是友谊。我喜欢你是喜欢和你做普通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你难道看不出来李想有多喜欢你吗？如果让李想知道了，你让她怎么办呐？我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张焕，你只想到友谊，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爱。我是爱你的，你忍心把我的爱拒之千里？”
“孙旭，你不能把你的爱强加给我。我不爱你呀！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想我们之间连友谊都不能继续下去了。”说着，张焕从孙旭的身旁绕过去，疾步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孙旭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打击。张焕不接受他是因为李想吗？她说只是喜欢不是爱，那我是不是还可以慢慢等呢？我要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孙旭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张焕在路灯下一点一点的变小。
孙旭看着张焕的背影变成一团黑影时，突然发现又多了两团黑影好像在拉扯张焕，还听到有呼救的声音。
“啊，不好！”孙旭赶紧跳上自行车飞快地朝张焕那个方向骑。还没等骑到跟前他就大声的叫喊“住手！住手！”
等孙旭骑到跟前，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那两个流氓一看，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学生。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掏出了一把半尺长的刀子。
“小子，识相的话滚远点儿啊！这可不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要是破坏你爷爷的好事儿，可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啦。快点滚！”其中一个拿刀的青年恶狠狠地说。
“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孙旭看着这两个流氓一人拉着张换一只胳膊，像押犯人一样把张焕的胳膊反转到背后，三个人一起面向着孙旭。张焕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发不出声了。。
孙旭一边和他们搭话，一边观察情形，在脑子里飞速地想办法。“大哥，放过她吧，她是我女朋友，刚才我们俩吵架了。”以一对二，不太好办呐，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吧。
“吆喝！她是你女朋友，那刚好借给哥们儿玩两天。你小子艳福不浅呐，这么漂亮的妞儿也搞到手了。这大过节的，你识相点啊。别弄的缺了胳膊少了腿或者瞎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歹徒露出了凶恶的眼神。
“诶，大哥别看这小妞脸长的可以，脾气可大着呢！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别到时候再把哥们的雅兴破坏了，气坏了身体就不好啦。”孙旭双手紧紧的握着自行车把手。他想把自行车扔过去砸他们的头。但是他又怕砸到张焕怎么办？他心里如油煎一样焦急。
“没事儿，哥就喜欢这小辣椒型的。你小子别在这儿啰里啰嗦啦。要滚就赶快滚，要不就让我捅你一刀！”
“行行行！哥只要放过她，你捅我几刀都行！你把她放了，来捅我吧！”孙旭想让他们放过张焕，哪怕来打自己都行。
“嘿，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痴情的哈。大爷今天没工夫再跟你啰嗦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在这小妮子脸上划一刀，我让她破相！”
“别别！好好好！我走，我走，我走。”孙旭一边说一边想，算了，既然这样，就算砸到张焕，我也得砸过去，得先砸这个拿刀的。
突然，只听“匡”的一声，拿刀的那个歹徒，被后面突然飞来的自行车砸趴下了。孙旭一看马上掂起自行车砸向了另一个歹徒。这个歹徒眼看着自行车朝自己飞过来了，赶紧松开手躲到一边，还是被自行车砸到了肩膀。他哎呦一声，也不顾疼痛。要去拉另一个倒在地上的歹徒。
这时候孙旭才看清楚，原来从后边砸自行车过来的，竟然是刘凯。刘凯砸了自行车马上把掉在地上的刀子捡了起来。孙旭把摊在地上的张焕拉到自己这边儿，唯恐那两个歹徒再来拉扯她。
“喂！你们俩是哪儿的？好大的胆子！一会儿警察就来抓你们！”刘凯大声呵斥着他们，这两个歹徒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一看又来了一个帮手，自知已经不能行事，相互使了个眼色，对着刘凯的身后说“诶，那是谁来啦？”等刘凯回头看时，他们撒腿就跑。
刘凯并没有去追他们，而是走到张焕身边问，“怎么样？伤到没有？”
“没事儿~我没事，谢谢你呃！”张焕很虚弱的回答，她觉得腿还是软的 ，一点儿也用不上力气。
“别逞强了，走，我们送你回家。”刘凯把自行车扶了起来试了试还能骑。孙旭扶起自己的自行车检查了一下，也能骑，只是后坐架摔断了。
于是，张焕坐在刘凯的自行车后面，孙旭在一旁跟着一起把张焕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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