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想通了,她不再去理会伊莎贝拉请她在哥哥詹姆斯那里斡旋他们的婚事。
同时,凯瑟琳还与蒂尔尼小姐达成约定,要在诺桑觉寺多住四个星期。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总会在人得意之时,默不作声地不请自来。
话说蒂尔尼将军有事要离开诺桑觉寺,前往伦敦一个星期。
将军在诺桑觉寺家里,念念不忘的就是要怎样照顾好他请来的年轻客人凯瑟琳的起居是否舒适,心情是否快乐。
可是,眼下蒂尔尼将军不得不和凯瑟琳短暂告别一个星期时间。
蒂尔尼将军临走前,特意嘱咐他儿子和女儿,一定要照料好凯瑟琳。
短短的几天后。某夜晚,马车重新回到诺桑觉寺的时候,蒂尔尼将军对待凯瑟琳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晚,亨利走后,凯瑟琳和埃丽诺玩得很晚才离开晚餐厅,准备上楼回各自的房间。
“她们刚刚走到楼梯顶上,似乎隔着厚厚的墙壁听见有马车驶到门口的声音,转眼间又传来响亮的门铃声,证实他们没有听错。埃丽诺皇恐不安地喊了声:‘天呐,出了什么事?’随后,立即断定来人是他大哥。”
凯瑟琳听到回来的是蒂尔尼上尉,她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也许才能放下前嫌,重新认识蒂尔尼上尉。
因为一来,凯瑟琳对蒂尔尼上尉先前挑逗伊莎贝拉,作为第三者插足于她哥哥詹姆斯和伊莎贝拉之间的感情,留下不好的影响;二来,凯瑟琳觉得像蒂尔尼上尉这样时髦的、有钱的绅士,是瞧不起她的。
但很快,凯瑟琳自我安慰着,伊莎贝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不提及在巴思发生的事情,不提到伊莎贝拉,他们的见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快乐的局面。
凯瑟琳做足心理准备要去见蒂尔尼上尉时,她听见房门外有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凯瑟琳听出来了,那是蒂尔尼小姐的。
可是,这个脚步声不同于平日。
“正在此刻,凯瑟琳觉得自己听见走廊里有埃丽诺的脚步声,她仔细听下去,不想又阒然无声了。
她刚想断定那是自己的错觉,忽然听得有什么东西向她门口移进,把她吓了一跳。
似乎有人在摸她的门——转瞬间,门锁轻轻动了一动,证明有人想把它打开。
一想到有人偷偷摸摸地走来,她真有点不寒而栗。但是她决意不再让那些区区小事吓倒,也不再受想入非非的驱使,她悄悄走上前去,一把将门打开。
埃丽诺,而且只有埃丽诺,站在那儿。”
小说这一段写得很好。作者简·奥斯汀通过人物的声音、动作和肢体语言把埃丽诺当下矛盾、犹豫、复杂的心情充分表现出来。
凯瑟琳看见门口站着脸色苍白、神情不安的埃丽诺,立即把她拉到屋子里坐下,用薰衣草香水搽她的鬓角,然后俯身望着她。
埃丽诺难以启齿。
原来,埃丽诺是来给蒂尔尼将军传话的。
“可是——我怎么跟你说呢?已经决定让你明天早晨离开我们,就连钟点都不由你选择。马车已经订好了,七点钟就到这儿,而且也不派仆人送你。”
凯瑟琳听到将军的这个决定,相当诧异,默默无语地坐下来。
她声音颤抖地问埃丽诺:“我是不是惹将军生气了?”
埃丽诺说,父亲没有正当的理由可以生凯瑟琳的气。但是,她很少见到父亲有比现在更心烦意乱,更烦躁的情绪。埃丽诺怎么也想不出父亲发脾气这件事与凯瑟琳有什么联系。
次日七点,凯瑟琳和埃丽诺拥抱告别。
上马车前,凯瑟琳请埃丽诺代她向“不在家的朋友问好”。谁都知道,那指的是不在家的亨利·蒂尔尼先生。
蒂尔尼将军这趟伦敦之行,带来的变化实在称得上“翻天覆地”。
那么,究竟在伦敦发生什么,使得蒂尔尼将军把视为“准儿媳”的凯瑟琳撵出诺桑觉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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