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这句古话放在学生身上也不例外。在大学除了日常的学习、社交以外,恐怕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吃饭了。往往是有时课太枯燥听不下去,于是乎开个小差:两眼漫漫盯着空气,身虽在教室稳坐座椅岿然不动,思想却早已飘到不远处的食堂处,寻思“今天中午吃什么”这一问题了。

是呀,且想去吧——今天中午吃什么——是吃米线还是面条,还是那热乎乎香喷喷的米饭再加上那种类繁多的菜品?有时候想着想着,菜的香味仿佛也随着思绪飘飘然萦绕于脑海,竟会勾得人馋虫惊醒,生生在味蕾上便溢出口水来。
就讲讲那食堂里的“三菜一汤”吧。这概括还得从吃饭的工具上追本溯源:食堂往往因其方便便宜、实惠好吃等因素广受学生欢迎,而由此往往每到饭点便人满为患,诺大个食堂熙熙攘攘,你来我往。一会儿这边还排着长队等着打米饭,那边就已经有如“红烧肉!”、“青菜!”、“豆腐丝!”、“拌黄瓜”等点菜声不绝于耳了——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颇有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气势了。由此,“餐盘”这一工具显得方便地多——四楞楞一不锈钢盘上凹下大小不同的四块位置来分别对应饭和菜,左上角落还有一小小圆形凹坑作为盛汤小碗的安放处。学生们往往打够主食米饭后打够三个菜,再从打汤阿姨那里再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此真可谓三菜一汤也。
然而打菜时荤素如何搭配、吃甜吃辣等等可大有讲究,客官莫急,且听我分类慢慢道来。
一、“地肥菜常熟”
无论是先秦诗句“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还是魏晋大诗人陶渊明笔下的“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宋代欧阳修诗中的“青梅如豆柳如眉”——自古以来蔬菜便就是人们餐桌上的一道必备菜了。且只说食堂里的蔬菜做法吧——洋芋可炸、可蒸、可炒、可拌,无论以何种面目,却总是食堂里的一道必备菜;而青菜,或炒肉、或炒豆腐、或佐以辅料凉拌、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加清煮出来,淡淡的清香和盎然的绿意仍能让人胃口大开。同样的,还有凉拌黄瓜、番茄炒蛋、凉拌莴笋、茄子炒肉等等菜品。蔬菜们均能在食堂大师傅的锅勺下翻出新花样来,翻身一变变成清香四溢的美食佳肴。
然而这些都只是蔬菜们的平时花样,若是某天大师傅心血来潮,比如说湖北大学的
“西芹炒草莓”、中国民航大学的“青瓜炒大葱”、上海建桥学院的“大蘑菇炒小蘑菇”等等蔬菜们在餐桌上的另类“走秀”,且不论味道如何,绝对是创意满满,令人耳目一新。

二、“东门彘肉更奇绝”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 ,这首苏东坡信手写下的打油诗句通俗易懂——可不是嘛,再好的蔬菜吃多了也难免觉得寡淡无味,怎么能忽视肉食的存在呢?“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苏轼这位美食家在《猪肉颂》中对肉食的喜爱可见一斑;“人间定无可意,怎换得玉脍丝莼”,南宋著名爱国诗人陆游笔下的鱼肉令人垂涎欲滴;郑板桥“惟有莼鲈堪漫吃,下官亦为啖鱼回"一句,也足以看出这位大画家对吃的研究。
无论鸡肉、鸭肉、牛肉、羊肉、猪肉、鱼肉等各种肉类,无不味道鲜美做法多样。食堂虽以大锅菜为主,但荤菜的做法依旧不落窠臼——“红烧鲫鱼”、“糖醋排骨”、“酸菜炒肉”、“酱香猪肘”、“洋芋炖肉”、“清蒸鱼头”等等,“旧时王谢堂前燕”,如今却都已成为学生们餐盘里必不可少的佳肴。
而作为极爱吃鱼的我来说,最喜欢的一道菜莫过于中快餐厅的“炖鱼”了:刚刚端出来的大锅,鱼汤还在咕噜噜地冒泡,鱼汤的鲜味融合着底料的辣味却早已扑面而来。虽是大锅炖煮,然而食堂大师傅们也不忘细心地在上面加上一层葱花、辣椒和剁成颗粒大小的鲜蒜。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挑开鱼皮,白嫩鲜香的鱼肉夹杂着调料的香辣,让人恨不得希望鱼不张刺——享狼吞虎咽、大块朵硕之口福。

三、“碧油煎出嫩黄深”
除却荤、素种类繁多的菜品外,食堂也常常做些小点心,在打饭时同样受人欢迎。大诗人苏东坡做官时曾吃到了一位老妇人做的环饼,不由得题诗道:“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寥寥28字,勾画出环饼匀细、色鲜、酥脆的特点和形似美人环钏的形象。环饼的外观和味道只能留给我们后人去在读诗时想象品味,而食堂里那些“炸小南瓜饼”、“炸糯米团子”、“夹心紫薯饼”等等小点心却是同样不输其酥脆香甜,尤为女生所钟爱。

四、热气腾腾的汤
学校里各个食堂都设有免费汤,有时候是西红柿鸡蛋汤,有时是紫菜汤或者白菜汤。虽比不上精心熬制的鸡汤、鱼汤,但那热气腾腾的汤中仍饱含着关心学生的那一份暖意。
南方多雨,让我尤为深刻的是那一次军训期间,在外训练的我们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当到了中午休息去食堂吃饭时,打汤时发现原本的大汤缸旁又置了一只小汤缸,锃亮的缸面上被人细心的贴上了“姜汤”两字作为标识——那黄澄澄热乎乎的一碗姜汤,带着些许辛辣灌下喉咙,却使人感到了无限暖意。

以上就是我眼中的这“三菜一汤”了,这“三菜一汤”虽非山珍海味,却足以填饱我们这些在外读书求学的游子们的肚子,温暖还未走出学校仍是一群孩子的我们。有时或是考试失意,或是恋爱不顺时,三两好友呼唤:“别想了,我们吃饭去!”——任谁也会忘却当前苦恼,傻头傻脑地自问一句
——“诶,今天吃什么?”
2018.9.21裴陌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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