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

如果没有疫情，我们现在会是怎样？

我记得那段日子，回忆起来是黑暗，酸涩，无力的。无论怎么挽留也没有用，无论怎么努力也难以靠近，我们充满绝望，愤怒，我们反复地互相折磨。

眼泪止不住地外溢，快要被泪水淹死。对方却可以很坚决地挂掉电话。拒接，拒接，拒接。黑夜里寂静一小时，当我快要哭睡着，对方又打电话回来。“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原本停止的眼泪又决堤，其实他也舍不得。

二月冒险买过一次机票，因为他说如果我能第二天出现在他面前就不分手。一夜未眠，瞒着父母收拾行李凌晨五点便出门了。却因为疫情管理，被保安拦下。绝望。或许是不忍心，他说不分手了，真好啊，他还要我。我便安心地倒头大睡。

“我们要好好的。”这句话他说过好多遍。这么想，我们也是有过好多次机会的。可每次我都没有好好珍惜。我的压力很大，我很没有安全感，我越来越怕他提出分手，我把和他之间的事，那些痛苦的情绪告诉朋友，那样的发泄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我们之间越来越没有话可说，我越来越绝望，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分了好多次手，分到麻痹。麻痹到当时的我甚至可以笃定，只要我再去多求他几次，微信被拉黑就用电话，电话被拉黑就用短信，他每次都会心软复合。

四月我们已经分手了。“如果再见面，你还会喜欢我吗？”带着这样的问题，四月末，我掐着父母不在家的时间段飞去南京找他。他站在远处，清竣的眉眼，只一眼我就知道，我还是很喜欢他。但他变得好冷漠，看向我的眼里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热烈的火焰。他好像真的不喜欢我了。

起床时，我像初次见面那样，比他早醒，看着他的侧颜发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起床我望着他因为奔波劳累打鼾的样子傻笑，而这一次，我望着望着却流泪了。他此刻在我身边，我们的身体靠得那么近，感觉却是那么远。我以为我们这次见面能抵消之前所有的不开心，我以为见面能重燃他心里对我的爱意，却发现这段感情已经奄奄一息了。迟到太久的拥抱无论补偿多少次也已经没有用了。怎么办啊，他真的不要我了。我紧闭着嘴抽泣，害怕把他吵醒，快被溺死在绝望的潮涌里。

凌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的温存记忆，将始终被我珍藏。我那么喜欢拍照留念的人，这一程都没勇气跟他合照，一次都没有。我害怕提出合照会被他拒绝，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最后一夜，我止不住地哭，他无论怎么哄也哄不好，“我又不是死了，你干嘛哭得那么厉害，你哭得好像我不在了一样。”因为这是最后一夜了呀，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啊。我任他怎么哄也听不进，像是要一次性把眼泪哭干，把眼睛哭瞎一样，最后怕再哭会让他生气才止住。那晚他抱着我说喜欢我。眼泪又要涌出来。喜不喜欢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但他都愿意这样骗我了，我愿意相信。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啊。我还记得那晚我任性了一次，恶狠狠地在他背上咬了一口，咬得他嗷嗷叫，留下一个清晰狠戾的牙印。

咬这一口，你就不欠我的了，我便不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