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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于我,早晨最重要的就是早餐。焦桐先生把早上这顿称为“一天中最美好的期待”,甚至不能简单,生怕吃简单了而让一天都“觉得面目可憎”。
保定的早餐,虽然没有焦先生所在的台湾精致而丰富,但是想吃得充实满足,还是不难的,毕竟每一个老保定人都能做到不负时光不负吃。
我跟明叔对于吃也是一样的,只要好吃,哪怕是开车二十几公里到徐水,只是为了一个李记锅魁。到了外地,我们也会舍弃酒店程式化的食物,找最本地化的小吃,像西安的糊辣汤、腊汁肉夹馍,厦门的黄则和花生汤、沙茶面;潮州的蚝烙。。。哪怕麻烦一点,却可以安稳享受清晨的美味,也充满了“一天中最美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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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晨练后胃口大开的我们,来到了府学后街,它位于保定的老城区,因地处清朝以前保定府学之后,而得街名。明叔最喜欢的一家吃酱肉火烧的店就在这里——唐县饸饹馆。
虽然是主打饸饹面,但是这里的酱肉火烧很出名,跟袁大头的不相上下。酱肉火烧其实跟驴肉火烧大同小异,同样是保定人爱吃的一种早餐,只不过是把驴肉换成了猪肉。
清晨的府学后街,水汽散去,空气清新,路旁的摊档早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计,卖豆浆的,炸油条的,打火烧的。。。一个个有条不紊,动作娴熟,让小小的街道充满了生气。走在小街上,能看到逛完菜场,拎着刚买的新鲜瓜菜从你身边悠然走过的大妈;哼着小曲儿背着手溜达着出来吃早饭的大爷;还有催促着睡眼惺忪的孩子上学的父母。。。
唐县饸饹馆的店面不大,但生意火爆。夏天店家在店面前搭起凉棚,摆上密密的桌凳,你可以很自然的坐在陌生人的旁边拼桌,共享一瓶醋或者一瓶辣椒油。无形中,吃一顿早餐已经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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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选好了一个位置,明叔安顿我坐下,然后开始去帮我买吃的。除了驴肉和酱肉的火烧,还有焖子、豆腐、肠、鸡蛋等很多种选择。我环顾四周,这里已经坐满了人,没一会儿,明叔端着刚刚出锅的热火烧过来了,“快,趁热吃!”只见三个胖胖的张着大嘴的火烧里,分别夹着满满的驴肉、酱肉和鸡蛋豆腐。我的眼睛立刻开始放光,拿起酱肉的一口咬下去,顿时觉得唇齿流香。火烧是烫面和死面一起和的,所以烤出来的口感更加柔软弹牙,火烧外皮呈现出油亮的焦糖色,入口松脆,佐以酱猪肉丰富的油脂,咸淡适口,产生了令人难以停止的动人口感。
我正吃着,明叔端来了一碗玉米粥,和一碟小咸菜儿,看着今天的“早餐三件套”,足以让期待了一晚上的肚子在这个美丽的清晨而擂起战鼓。喝粥一定不能用勺子,要顺着碗边儿,把嘴前边儿的粥微微吹凉,慢慢嘬进嘴里,那热乎乎的粥顺喉而下,随后额头、后背会渗出密密的细汗,带走了一身的热气,浑身舒爽。。。我心满意足的享用,明叔微笑看我吃的津津有味,也狼吞虎咽起来。
我抬起头,看到阳光透过婆娑的叶子洒落下斑驳的影子,映在过路的人的身上、脸上、胳膊上,夏日微凉的风拂过面庞,仿佛每个人都笑意盈盈。在这里,槐花开了,都能香一整条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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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卿说,“最好的早餐都在居民区的寻常巷陌中”。的确,在冒着烟火气的地方,你得到的是早餐最初的感动。你可以跟站在灶台前的老板说着咸淡,或者你指给老板说你要的卤蛋锅里那只最大最入味的一只。。。
热饭热菜热心肠,吃一种美好的感受——这便是我心中最好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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