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马冬瓜绘制.jpg很抱歉“强势”这个词以前在我的脑海里还真的没有出现过。
在我们那个“人吃人,狗吃狗,老鼠饿了啃砖头”的年代,吃饭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谁还有钱上学。
因此这么“高端上档次”的名词就与我绝缘了。
但是我还知道一个普遍的词能够形容一个人的强势,那就是“厉害”,这个词在我那偏远的小山村里有褒义也有贬义。
一个人有本事叫厉害,能干、能挣钱叫厉害,能养活全家十来口人叫厉害。
但是一个人总是欺负别人也叫厉害,比如一个小孩总是见到比自己年龄小的伙伴又打又挠,
一般老人见到这个小孩都会撇撇嘴指着小孩说:“真是个厉害王”。
我们那个年代农村的女人都很喜欢骂架,做人强势得理不饶人的一般大家都绕着她家走。
要是碰到小孩正好在她家附近淘气,父母就会一边拉着小孩走一边说道:“还不快走,等那个厉害王出来了,你就被……”。
而不幸的是我正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厉害王。
我的孙女说是那时的社会环境使我不得不成为这样厉害的女人,而街坊四邻说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厉害女人。
不管是什么造成了厉害的我,现对我来说都已不重要了。而今天我就给大家说说我的故事。
01
“娘,我饿。”此时我大概7~8岁,一天没有吃东西的我,饿的在娘的怀里撒娇讨吃的。
“在等等,你爹和你几个哥哥外出挣吃的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娘俩就有吃的了”。
娘摸摸我那稀少发黄的短发慈爱的说道,其实我娘和我都知道,即使爹和哥哥们回来我和娘也没有多少可以吃的。
我是家里的老小,上面还有7个哥哥,这在90后、00后、10后……的小孩子眼里可能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我们那个年代就是生的多,吃的少,当然夭折的小孩更多。
等爹和哥哥们把吃的拿回来时大家分分也就没剩多少了,尤其是爹和哥哥们作为家庭的劳动主力还要去挣工分养活全家当然歹多吃。
“妈,我们回来了,”听到三哥的声音我快速跑到门口去迎接。
这几个哥哥里我只看到二哥手里提着一小半袋黑乎乎的东西,这时娘也从屋里出来了,看了看哥哥说道:“你们弄到吃的了?”
“妈,你看这是我们挣得粮食,小半袋杂粮粉”二哥高兴的挥了挥手上的袋子。
我呆呆的看着这个袋子,真小,感觉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妮,赶紧去门前弄点野菜洗洗,我给你们扞面条儿吃”,听到娘说要扞面条儿,我高兴的“哎!”了声,撒奔的向门前“野菜地”跑去。
娘负责和面扞面条儿,我负责在旁边洗菜、烧火,劳作一天的爹和哥哥们在门前树桩上休息。
等面条煮熟了,娘先给爹和哥哥们盛好面条让他们先吃,等他们吃好了娘再刷好碗给我们娘俩盛。
眼瞧着娘把锅里本就不多的面条都给了我,我一把夺过碗,拿起树枝做成的筷子,夹了一大块面条送到了娘的碗里。
“娘,你在这样我就不吃了”我假装生气的说道
“妮,娘不饿,剩下的够娘吃的”娘看看我说道,一边说一边又要把我刚才夹过去的面条夹过来。
我快速转过碗说道:“妮也不是很饿,妮小吃的少”
娘见拗不过过我只得作罢。
我和娘也坐在门前的树桩上慢慢地吃起来,面条很是黏糊,但是我觉得那是人间最美味的食物,我把锅里的汤都喝完了,满足的打个嗝。
可是看了看肚子明明很饱啊,它怎么还是瘪瘪的呢。
02
小时侯吃饱的时候少,饿的时候多。一天,我实在饿的不行就跑到地里。
此时正是豌豆刚成熟的季节,子嫩皮润,这个时候豌豆和皮一起嚼着吃最是甘甜。
看了看四周无人就快速窜进豌豆地里,两只小手抓着一串串豌豆猛力向外拽去,连忙往嘴里塞。
我加快上牙齿与下牙齿之间的嚼合,一把一把往嘴里塞豌豆,觉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
来不及多想,迅速脱下身上已不知什么颜色的旧褂子,再去拽那一串串豌豆放在衣服里。
看着衣服快包不住这些嫩绿色的豌豆,我赶紧停止对豌豆地的猛烈攻击,用衣服包好看四下无人快速朝家的方向跑去。
这种去豌豆地里“摘”豌豆吃的日子不是常有的,当然也不能常常都有的,被抓住就是大过。
因此饿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去田地里捉些小动物来缓冲下肚皮的饥饿,但是对于当时的饥荒年代,这些小动物好像也都被吃光了,有时一天下来一无所获。
03
一天我在田头转悠,呼见一只青蛙从我跟前跳过,当时我的哈喇子就流出来了。
赶紧学着青蛙的姿势跳着弯下腰,两只手做个向下的盆式,把惊慌逃窜的青蛙牢牢的盖在我的手下。
我把青蛙拿回家,娘给我洗洗,我点了柴火,找个树枝把青蛙从头到脚串起来,放在火上慢慢地烤起来。
不一会一股香气扑来,我的唾液分泌的更多了,等烤的差不多了,我擦擦嘴角的口水,把青蛙的支架内脏都吃的干干净净。
我把青蛙两只肥嫩嫩的大腿卸下来,拿给娘:“娘快吃,可香了”说完还不忘bia bia嘴。
“你吃吧,娘不吃”娘看看青蛙肉吞咽一下口水对我说。
“娘,我吃过了,吃的我都不想吃了。”
娘还是不肯吃,见我也不肯吃就说道:“不如我们一人一个腿,妮妮,你要是不吃,娘也不吃,留给你哥哥们回来吃。”
“我吃,我吃”见娘这么说我连忙改口说道,娘笑了笑,把一只青蛙腿分给我,我们就这样边吃边笑。
04
转眼间我也到了去挣工分的年龄,没工分我就没有饭吃。
“大家加把力好好干,争取今天能把这十几亩小麦都能收割掉。”村里的队长不停地大声催促我们快点、快点干活。
“我说那马家闺女,小姑娘的那么卖力有什么用,活都让你给干了,别人还怎么挣得工分”
这是我们村上的二狗子,仗着与队长有几分亲戚,总是欺负我们这些底层人。
我看看自己占的这条麦垄,确实比那些姑娘、婶割的宽,还远远的把她们甩出一大截。
再看了看狗仗人势的二狗子没有搭理,继续快速的割着金黄的麦子,尽管都是在小山村也会有贫富之分,也有吃得饱的与吃不饱的,更甚有吃不饱的与饿死的。
二狗子虽然不富裕,但是他也体会不了我们这些饿肚子人的感受。多挣点工分我们家十几口子人才会都活着。
村里人都说我比男人还厉害,干活杠杠的。我们全家几十口子能活下来,我的功劳不可忽视。
就在我十八岁那年,村里婶婶给我介绍个对象,对象有两个姐姐,没有兄弟,在我们那可以算的上独子。
正是看上他这点,考虑到日后没有妯娌之间的吵架与纠纷我也就答应了,没想到从此之后我也就成为了那个人人口中的“厉害的强势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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