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作,文笔差,请提些建议好吗,多谢)
在一个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有一座村庄。
村里面有个习俗,凡在本村出生的孩子,需要在脖子的后面烫上一个疤,在孩子两岁的生日时进行,村里人叫双礼,双礼对他们非常重要,只有在本村生养的孩子才有机会参加,在日后也只有进行过双礼的人有机会在村里参与祭祖活动,无论男娃女娃,只要进行了双礼,就可以进族谱,成为族里的亲人。
今天是村里阿传的双礼,阿传的父母是村里很有名的布商,在双礼当天请了全村人来吃宴席。
阿传家有个大院子,当天的桌子都摆满了,阿传爹请了顶有名气的镇上王福记的大厨掌勺,所谓大厨掌勺,当然不会是人家一个人全包,而是大厨做一道拿手菜,剩下的由村里负责双礼的厨子们做,双礼的标准规格是八菜一汤,具体做多少是看本家的经济条件,无论多穷也得摆桌席,否则双礼是不合规矩的,不算数。
在吃完饭,便将在村里的双礼堂举行仪式,阿传身穿小黄袄,顶着一张被大姑娘小媳妇揉红的小脸儿,抿着小嘴巴,跪在礼堂的台阶上认真地磕头,每磕一个头要上一级台阶,共九级,全村人都围在礼堂的外面,待阿传磕完头,在门口等好半天的老头儿赶忙扶他起来,又摸了摸阿传的光脑袋。
忘说了一句,村里孩子两岁前不许留头发,无论男娃女娃,小时候都得顶着一个小光头。
老头牵着阿传的手,让他趴在礼堂的一张大桌子上面,然后老头拿出一个香炉,喷香喷香的气体弥漫出来,围着阿传绕上几圈,便把香炉放在了一边,老头又往旁边的一个瓶子里用手扣了一点红泥,然后走到阿传的身边,左手轻轻按在他的小脑袋,右手往那白嫩的脖颈上一抹,阿传顿时一个激灵,喊了声,凉。
老头哈哈笑了一声,又拍拍他头,娃子,忍住啊,就一下的事情,记得这几天就老实趴在床上,别用手摸,听见没有。
阿传抿抿嘴,显得有些怕。
老头微微颔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在礼堂最前面的大鼎里奉上一把香,鞠三个躬,然后拿布条子捆紧,让那香上面形成一个圆滚滚的形状,再走回桌子旁边,这回按住的阿传的不再是老头,而是站在门外的几个汉子,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身子的按身子,还有个专门把着脑袋的,老头眼睛一眯,瞅准了方向便将香按了下去,一声瘆人的惨叫从双礼堂传出来,堂外的村里人都笑着,乐呵呵的拍手叫好。
礼毕,阿传已经疼晕了过去,被几个大人抬回了家。
夜里,阿传家灯还亮着。
人们都散了,家里只有阿传娘一个劲儿的哭,心疼的厉害,阿传爹也是摇头叹气,嘬了一口黄铜烟嘴,另一只手往脖子上探,俨然也有个疤,摸到的时候浑身颤了一下,他娘,别哭了,阿传不会有事的,可阿传娘还是止不住哭,一边哭一边还指着自己的丈夫,她眼里噙满了泪,想说什么却止住了嘴,又低头呜呜地哭。
后来,阿传第二天直喊脖子疼,又被送到了镇上的老张头那里看脖子上的伤。
老张头,细眼大嘴,下巴挂着山羊胡,鼻子下面还有两撇,端坐在房门的炕席子上,屋里还焚着香,待抱着孩子的阿传妈把孩子递过去,他单斜眼一瞅,又伸出鸡爪似的左手向阿传伤口旁一戳,阿传便一个劲儿的哭嚎,可是阿传没有力气了,沙哑的嗓子里只蹦出,妈,疼,妈,好疼......
接着老张头叹了口气,这孩子啊,没福气,就又扭过了头去,带回去吧,老张头的声音细声细气的,还带着点悲哀。
孩子死了,伤口发炎,发烧了两天两夜,没救过来。
阿传下葬那天来的人很少,因为正赶上一个女娃娃的双礼,人们都过去捧场。
倒在阿传坟前泣不成声的阿传娘在喊,该死的双礼,该死的……
天上的太阳辣辣的,报丧的唢呐在响,可一切也没吹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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